“怎麼愣著。”
許芷晴掀開身上蓋著的薄毯，修長潔白的美腿就一覽無餘，她懶懶的將腳垂在床邊，胡亂摸索著地上拖鞋的所在，好不容易碰到，就伸長了腿去夠，終於順利穿上，唇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喉結跳動，霍紀的耳朵紅的發紫，他艱難的移開目光。
“我先走。”
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許芷晴立刻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情緒，比起肮髒赤裸的欲望，青澀又隱忍的克製更讓她動心。
“喜歡……我？”
許芷晴竟也生出了幾分不安，那個“我”的尾音幾乎暗啞無聲，風吹過樹葉，帶起一陣“沙沙”聲，窗外飄進來一陣幽暗的花香。
“…………”
“很難回答？”
許芷晴有一百種方式可以將現在的尷尬場麵應付過去，可她不想，從心底生出來的情緒，讓她近乎執拗的想要從那張棱角分明的薄唇中聽到那句確定的話。
那句兩人之間似乎早就該挑明的話。
霍紀的表情猶如一個18級新手，遇上了一個80級的boss，拎著剛從街邊商販那裏買來的價值5兩的“精良”武器準備應戰，進入戰鬥界麵才發現逃跑鍵失效的驚慌樣子。
“我……”
“我什麼？”
“……我隻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讓你誤會了什麼，我先說聲抱歉。”
“……嗬。”
沉默良久的一聲冷笑。
這個男人永遠是這樣，帶著一張天真孩子氣的麵龐，卻做盡了讓人誤會的曖昧舉動，可一旦認真起來想要一個答案，他卻回避的幹脆，將所有的一切，歸結為一句誤會。
“早點休息。”霍紀轉身。
電視中，新聞主播的聲音傳來。
“本台報道，本市著名老年大學客座教授張正卿心髒病發，被發現時人已經在大學公寓中去世許久，記者嚐試撥打了他手機中子女的電話，但均未接通……”
許芷晴看向霍紀，“你做的？”
“隻是順水推舟。”
“明明是在倉庫，怎麼會……？”
霍紀在原地站了一會才又轉身過來，他的眼裏已經褪去了情欲，剛剛的難以自持已經找不到任何痕跡，這個男人恢複了一貫冰冷克製的樣子。
“那種人，死在哪裏都一樣。”
“很少見你這種表情，這麼恨他？”
“當然。”霍紀用修長的食指推了推眼鏡，語氣冷峻，“要不是時間太緊，他能這麼體麵的死，已經算是我的恩賜。”
是錯覺麼？但許芷晴明明感受到了赤裸逼人的殺意。
“你該知道公司正在籌備上市的階段，如果是這種程度的醜聞公之於眾，那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許芷晴，你在說什麼蠢話。”霍紀眼神濕潤，卻是嗔怪的語氣。
“對你來說，難道有比Lightning Tech還要重要的東西？”
“你。”
脫口而出的答案，不假思索。
“我……要怎麼理解這個回答？”許芷晴幾乎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我的意思是……你的存在對於Lightning Tech來說很重要。”
“是對Lightning Tech還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