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事在你沒來得及紀念就死去了。
比如愛情,比如青春。
好多的人在我看不清時就轉身走掉。
像是飛雪,就是飛雪。
琉璃點了特別烈性的那種酒,隔得老遠就能聞見那種刺鼻的味道。
他這種人,不適合像離難雨一樣流浪,孤獨的流浪,他就應該在這樣的場合裏一杯接一杯的灌,燈紅酒綠都是他的背影,遍地喧囂都是他的落寞。
“啊~真爽啊!好久沒來這種地方了!”
他大聲朝離難雨喊話,後者沒有理會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躁動的人群像是雕塑。有些人就算被放在人海裏也融入不了“人”的世界,他們被自己放逐了太久已經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就像在黑暗裏蟄伏了太久已經沒有用眼睛觀看世界的習慣一樣。
唉…
琉璃默默一歎,又灌下一杯酒,到了這裏他才覺得舒坦,可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看著離難雨的表情他顯然又不敢讓自己表現的太過放肆。
“孤獨的人啊…”
他揮手又叫了一杯酒,明明是辣口灼咽的酒他卻像是喝水一樣一杯又一杯的喝著,好像永遠都不怕自己喝醉。
忽然,離難雨擋住了他再舉杯的手,眼睛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孤琉璃疑惑的也轉頭看去,頓時就是一驚!
在昏暗的燈光下,舞池中央站著一個高挑的男人,慘白的臉黑色正裝,帥的一塌糊塗,可孤琉璃卻第一時間看出來了那人絕對是個血族!
隻有血族才有那樣的氣質,很妖卻也很迷人。
“怎麼辦?”
他問離難雨,這裏的人太多,冒然出手恐怕會更亂。
離難雨沒有回答他,隻是將自己的帽簷壓的更低,似乎是怕讓對方認出他來。
孤琉璃此時沒有飲酒的心情了,轉身靠著吧台就那麼直直看著那個血族在舞池裏迷翻一眾的女人,他覺得對付血族首先在心理上是不能害怕,至少在表情上他做到了,他從沒真正對付過它們,所以現在心裏也難免有一絲緊張或者興奮。
“別看他。”
離難雨碰了他一下,琉璃低頭看見自己手裏被塞了什麼東西,攤開一看竟然是一枚銀戒?離難雨手上的銀戒也少了一個,他竟然會將自己手上的血族克星分給自己?
“為什麼不出手?”
孤琉璃帶上銀戒,用另一隻手遮住,這種銀色的光在暗淡的酒吧裏很是顯眼。
“他…隻是子爵…正主…還沒出現…”
“那這些人…沒有危險嗎?”
琉璃還是有些猶豫的看著舞池裏無知的人群,嚴格的說他隻負責殺人,確實也沒有心思管顧這些人的死活。
“這些人都是血奴…不必…理睬。”
孤琉璃一怔,血奴?難道這些人都知道那男人是血族,而自己卻甘願墮落?淪為血族奴役?他又看了一眼調酒的服務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他才發現對方的臉也格外雪白!
想到這裏,喝酒的興致也衝淡了不少。
他並非不善觀測之人,經過離難雨一說他確實發現這些人統統眼神迷離渙散,且手腕處都有割痕,的確曾經放血。
他看了一眼離難雨,對方隻是低著頭什麼都沒做,在喧鬧的酒吧裏顯得格外刺目,他倒
不是擔心離難雨會搞不定血族,他總是覺得離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或是追尋著什麼,可那到底是什麼他從來不敢去問,這個人像是洋蔥,必須一層一層剝開才能看到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