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黑夜的降臨,瑞王府一片肅靜,王府內的人各懷心思。
夜漫漫,腐臭的氣味伴隨著潮濕的空氣,令人作嘔。牢房的大門被開,月光將出現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的,李洛生的視線落在了床榻上昏迷的她。悸動的心狂跳著,凝視了好久,他才將牢門關上,悄然的走向床榻,大手摩擦著她的臉頰。
眼前的女子,臉色蒼白,散亂的發髻,雙眼緊閉,幹涸的下唇被她死死的咬,緊皺的眉頭似乎說著她的不安。
“醒醒……”他輕輕的拍打著昏睡的女子,試圖叫醒她,可是卻沒有半點反應,他有些後怕,下一刻手放在女子的鼻下。
似有似無的呼吸聲證明了她還活著,他眼神變得淩厲,狠的看著一旁的牢頭,“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沒有請太醫?”
“王爺……”一旁的牢頭有些犯難,麵對李洛生的責問,卻無理由反駁,自己隻是一個下人罷了。
一陣涼風過往,那個牢頭底下頭區,本來想請罪,可是眼前那裏還有他的身影。
過了好長一會兒,一位衣衫不整年過半百的老太醫被抓來了,很顯然是老太醫早已經入睡了,老太醫被牢房腐臭的氣味熏的受不了在一旁幹嘔。
李洛生見此情景,發怒的將老太醫從地麵拽了起來,一字一句狠狠的說道“若是救不醒她,我讓你全家陪葬,哼……”老太醫被狠狠的摔倒了地麵。
“是…。是。是”老太醫被嚇的結巴的回答,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狠絕的人,眼前的似乎是瑞王爺?
王爺?他怎麼會挾持自己到這裏來?這裏好像是牢房,他走上前去,那踏上的人分明是瑞王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老太醫也顧不上這一竄連的疑問,搭脈、掐人中、針灸,忙了大半宿總算有了起色。床榻上的女子會喊疼,會叫渴,老太醫才放心的舒了口氣兒,用冗長的袖子撫去額頭上的汗。
李洛生喝了一口水,然後慢慢的靠近女子,慢慢的將水渡給女子。此時的蕭然感覺自己想是在沙漠中行走,又熱又渴,麵對突然的水源,慢慢的吮吸著。
李洛生將嘴靠近蕭然的耳邊說到:“你不要死,聽到沒有,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麼可以死去,我還沒有開始折磨你的呢?”
“王爺,我覺得王妃現在不適合居住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況且夫人已有身孕一個多月,而且我發現夫人中了一種毒,夫人身子弱,唯恐毒會影響到胎兒…………。”
“什…麼?”顯然李洛生被突如其來的喜訊給鎮驚了,他隻沉浸在王妃已經有一月身孕……他要做父親了……
他心中驚喜萬分,父親,這個身份多麼令人向往!
“王爺,前幾個月會比較危險,況且王妃身子若……”老太醫一一叮囑著,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待太醫開過方子,便離去。
夢中,李洛生遠遠的看到蕭柔將匕首插進了母妃的心髒,遠遠的看著卻不能阻止。
“母妃,母妃”李洛生抱著滿身是血的婧太妃望著蕭柔。
“你…你就。不要…怪小…柔了,就…當這…一切是…意外吧!”婧太妃一句話還沒說完嘴角就流了一大堆血。
“母妃,母…妃”李洛生被嚇的話說的有些結巴。“我帶你去看太醫,來人啊!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婧太妃用手捂著,“你想把事鬧大嗎?聽母妃的話!。把頭低過來…。”婧太妃在李洛生的耳邊匆匆說了幾句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母妃…。”便聽得李洛生撕心裂肺的喊叫。
“洛生…洛生…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殺的母妃的,不是我殺的,求你相信我”。蕭然拉著李洛生的衣角接近哀求道:“洛生,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洛生。洛生”可是等來的隻有李洛生充滿恨意的雙眼,和絕情的背影。
夢中的悲痛,像一塊石頭一樣壓到他喘不過氣兒來,那種痛夾雜了各種背叛不解震驚像海嘯一樣席卷而來。每每從夢中驚醒,汗濕一身。夢醒之後,他都會心痛到喘不上氣,那種痛仿佛被活生生的挖掉一塊肉,痛的鮮血直流。
睜開眼睛時,天際漸漸露出了曙光,淡金黃色的光芒撒像大地,此時正值盛夏,灼熱的陽光灼射著李洛生的眼睛。
他用冷水撲打了臉部,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甩了甩頭將困擾他的夢甩到腦後大步的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