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月前,張管事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南陽街,買了一處宅子,價值七千兩銀子。
王管事為一名青樓女子送了一套價值三百兩的首飾。
陳管事的兒子,五百兩贖了一個青樓女子回家做妾。
張管事名下的一個夥計,在京城的酒樓裏吃飯,用了一百兩銀子。
王管事……”
安清淺的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威嚴,隻是,不等她繼續讀下去,就被張管事氣急敗壞的打斷。
早在聽到七千兩銀子的時候,張管事的臉色就變了,緊接著,隨著安清淺越是往後說,在場的人幾乎都變了臉色。
由之前的毫不在意變得驚恐起來,這些事情安清淺是如何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這上麵所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銀子的數量,銀子的去向,是誰使用的,沒有絲毫的差池。
“少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張管事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變得謹慎又震驚。
“怎麼,難道這上麵說的不是真的?”安清淺抬眼向下看去,嗤笑一聲。
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人是絕對清白的,此刻聽到安清淺說出來他們做的事情,花費的銀兩,一個個都慌了神。
雖然她說的不多,可是,看她手中的賬本,那麼厚的一遝,就算是沒有說出來,那裏麵也一定有自己。
“少夫人,這是我們的隱私,少夫人竟然敢私自調查,這是不是太沒有規矩了。”
張管事根本沒有料到安清淺竟然準備了這個,一時間惱羞成怒,忍不住開始質問起了她。
安清淺聞言,輕笑一聲,“鶯衣,按照張管事剛才所說,買宅子的七千兩銀子,需要掙多長時間?”
“回少夫人的話,張管事月例五兩銀子,一年十二個月,攢夠七千兩銀子大概需要一百一十六年,這其中並不算一家的日常開銷。”
鶯衣清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前堂,甚至連外麵暗中看熱鬧的丫鬟奴才,都清楚的聽到了這一切。
如此清楚的數字出來,在場的人都愣在當場,張管事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我記得,張管事在鋪子待了五年的時間吧,沒想到,在這五年的時間裏,張管事竟然賺了一百一十六年才能賺到的銀子,不愧是做生意的,真是厲害啊。”
場麵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清楚,其他人知道張管事這些年在生意上做了不少手腳,暗中撈了不少的油水。
但是當這個天文數字擺出來的時候,大家都難以置信,真的有這麼多嗎?
張管事感受到大家異樣的眼神,心髒猛地一停,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掉下來。
在此之前,張管事還想狡辯一番,可是,他沒有想到,安清淺竟然準備了這麼多。
如此確切的數字,他就是想要反駁,都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不過,張管事雖然有些慌亂,但是也很快冷靜下來。
“少夫人,這件事……”
他想要解釋,卻被安清淺直接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