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不戒的聲音有些大,讓嶽不群不由有些微微皺眉。

正待他想說的時候,旁邊的那泰山派的年輕人,好象叫遲百城的,卻是冷哼了聲,嘀咕著:“和尚,尼姑,真是佛門的敗類!”

正派的弟子往往見不得這些事,說出這些話也實屬正常。聲音固然不大,然而不戒卻是聽到了,他心頭怒火頓起,丟出鞋子,猛的將那遲百城的凳子給擊了個粉碎。遲百城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頓時惱羞成怒,站起身來,一下子拔出手中長劍,大聲喝道:“我是泰山派的遲百城,你想怎麼樣?”聲音雖響,氣勢卻不怎麼樣,還一口說出自己是泰山派的。隻是他見得是一隻鞋子將硬木凳子弄碎,這需要多深厚的內力,至少他還沒見過他師門長輩誰有這份能耐的。周圍的酒客,一看見有人動劍,都是嚇得拔腿就跑,很快樓上就隻有三桌,七個人了!嶽不群還以為自己已經趕跑了那田伯光,今天回雁樓應該不會出現什麼變故了,卻不想,還是有人會冒出頭來。

“他奶奶的,你個兔崽子,要再敢羅嗦,小心佛爺扒了你的皮!”不戒見得對方還敢拔劍威脅,更是火冒三丈。

泰山派的遲百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忽然猛得朝著不戒刺了過去。嶽不群也練過泰山派的劍法,隻是那遲百城顯然未到火候,再加上心神不定,露出非常多的破綻。若是嶽不群自己出手的話,隻怕有幾十種的手法,一劍將他刺死。他心裏想著,若是不戒下狠手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攔住他。

不戒顯然對來劍毫不在意,隻是有些嚇著了儀琳,她不由脫口說道:“小心!”聲音裏,有些擔心,又包含著一些複雜的感情。隻聽得不戒哈哈一笑,拿起筷子一夾,將來劍穩穩地夾住。

遲百城見得對方用筷子夾住了自己的劍,忙著想使出泰山派的‘輪轉乾坤’,可惜對方內力實在深厚,使勁了幾把,都是動彈不得。若是一般的人,恐怕就此放開劍,轉身離開。隻是泰山派平時講究的是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雖然不見得真的會這樣做,但是也不會輕易罷手。

不戒皺了皺眉頭,若是按照平時的做法,勢必要好好教訓對方,隻是自己的女兒在旁邊,不好見血。於是,僅僅手指用力一夾,將來者的長劍弄成數段。手法幹淨利落,顯示出深厚的武功來。嶽不群心中思忖著,自己恐怕也能做到,隻是未必能達到這般的舉重若輕。

遲百城正用力著,長劍一斷,收勢不住,一下坐倒在地上。旁邊的青鬆道長眼見得師侄長劍被斷,怕對方突下殺手,也是一下拔出劍來,向不戒撲去。

來勢洶洶,不戒用筷子接了幾手,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看著脆弱的筷子,麵對對方的長劍,絲毫不見下風。

沒幾招,隻聽得青鬆啊的一聲響,就此跌倒地上。原來他一心關注著對方的手,不想卻被對方用腳踢倒。

兩個泰山派的弟子,都知道討不了好,恨恨地離開,連一句場麵話都沒說。嶽不群知道,這還是不戒手下留情,否則剛才躺在地上的隻會是兩具屍體。

嶽不群轉過頭向儀琳說道:“儀琳,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剛才兩位泰山派的高足敗在不戒大師手上。如今恐怕就需要你出手,替五嶽劍派討回公道了!”

儀琳驚訝的瞧了瞧嶽不群,又是轉頭瞧了瞧不戒,這才臉紅的說道:“我武功不高,實在不如……”

不戒見嶽不群不理睬自己,反而在煽動自己的女兒,心中也是有些不高興,手中的筷子輕輕地點向嶽不群的肩膀。

這一手,聲勢不大,卻是快得很。嶽不群始終注意著,連忙用手上的筷子還了一招,指向對方的手腕處,手法刁鑽,和剛才兩位泰山派的弟子相比,不若雲泥之別。

不戒讚歎了一聲好,又是相互連續換了幾招。不戒早年得到不少人傳授武藝,再加上他天生力大,走南闖北之間,修為日見高深,平時也是難得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頓時來了興趣。兩人手法快速,讓儀琳看得眼花繚亂。

再不多久,筷子上貫注了深厚的內力,發出了撕裂空氣的響聲。隻聽得兩聲脆響,雙方的筷子就此斷掉。

不戒頓了頓,翹起拇指,大聲喝彩道:“好,好武功,好內力!閣下的武功如此高明,恐怕也不是無名之輩了!”不戒原想逼出對方的看家本領,卻沒想到隻是見識到了各種希奇的招式,有些根本沒聽說過,有些是五嶽劍派的,有些倒是像太極劍法。

嶽不群點了點頭,答道:“在下聽說不戒大師武功高強,本來還嗤之以鼻,如今看來,外界隻是還說得輕了。在下華山嶽不群!”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華山君子劍,難怪難怪!隻是剛才的招法特別,有些不像是華山的路數!”

“天下武功招式都是大同小異,若是拘泥於什麼條條框框,恐怕再好的劍法也發揮不出威力來。剛才幾手,也是近些年來嶽某草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