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精神有點不對勁,楚微涼巴巴兒盼著長孫無極來看看,結果這傲嬌的尊上隻是瞥了一眼,給了倆字:淡定。
淡定?她能淡定才怪了,這孩子現在更加黏著他了,比當初還要誇張。
“你放心,沒事的,他喝了你的血,還能有什麼事?”對於楚琅昨夜以及以後都要喝自己的血的事情,長孫無極似乎很是介意。
不過楚微涼也懶得想那麼多了,天歌昨夜隻是被打暈,也沒多大的事情,不過她現在一臉的愧疚憤怒和懊悔,讓楚微涼實在看不下去了。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事兒你也沒想到,我不怪你。”楚微涼一邊喂楚琅喝粥,一邊淡淡道,雖然沒有看著天歌說,但天歌知道這話是衝她說的。
天歌懊惱道:“這是屬下的失職,先前姑娘也說過要小心防備著她,卻沒想到還是著了她的道,害得姑娘和小公子受傷,請姑娘懲罰天歌!”
楚微涼挑挑眉,“懲罰?這事兒我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太自大了,想著她怎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讓大家都沒多大防備,也不至於被她算計這一遭,好在琅兒沒事,其他的都好說。”
見天歌還想說話,楚微涼又道:“快去準備著吧,這一次讓二白帶著天字衛好好防範著,隻怕除了雨桐,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找茬呢,這一次去天山的路途肯定不會順利的!”
“是!”天歌斂下眸底的不甘和愧疚,凝重道。
她也知道自己再糾結那件事情實在是於事無補,隻有把接下來的障礙全部掃清才能完成世子爺的吩咐,好好保護楚姑娘。
楚微涼繼續給楚琅喂粥,目光落在他臉頰上的血痕時,眸底閃過一道寒光,“雨桐,看在羌蕪的份上,這一次我便不追究了,但是若有下一次的話,我絕不輕易放過你!”
“不放過誰?”門外響起慵懶的淡淡嗓音。
楚微涼瞄了一眼門外的紫衣男子,“你說呢?”
“就知道你會心軟,若是本尊的話,一定殺了對方以絕後患!”長孫無極這話說得很是自然隨意,連半點殺機都不曾展現,但楚微涼知道,這就是他的風格!
她想,她以前其實也是個心狠的,隻是不知道是為了團子還是為了琅兒,她現在的心是越來越軟了。
或許,是因為欠下的情意太多,太多,多到她不得不時時刻刻記著還回去,可怎麼也還不清……
“還沒有到我動殺機的時候,你說話也別這麼殺氣騰騰的,可別教壞了我兒子。”楚微涼白了他一眼,斂下心底的思緒,對懷裏的楚琅輕聲道:“;琅兒吃飽了嗎?”
“吃飽了。”稚嫩的嗓音讓楚微涼的心一陣陣的柔軟。
“那你出去玩會兒?”
“嗯!”楚琅雖然很黏楚微涼,但是他很聰明,知道楚微涼不希望自己呆在這裏。
見他乖乖出去,像是一個騎士一樣守在門外,楚微涼發出一聲莫名的歎息。
“還歎氣呢?有這麼好的兒子,本尊也有些羨慕你了。”長孫無極感慨道。
楚微涼笑了笑,“和你這人說不清,我雖然心疼琅兒,可也必須像對團子那樣對他,教導他,我總不能一輩子為他遮風擋雨,若他沒了麵對困難和艱險的勇氣,還不如不要被我帶回來。”
“才誇你心軟,怎麼這會兒又開始心狠了?還是對自己兒子,怎麼,若他沒本事也沒勇氣,你是不是打算不要這個兒子了?”長孫無極似笑非笑道。
“當然不是。”楚微涼丟給長孫無極一個白眼,然後就著剛剛楚琅喝粥的碗給自己盛了一碗,“若他真的想一輩子安安穩穩地生活,我也可以給他這樣的生活,但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從那一雙眼睛裏,我就知道他和我是一樣的人!”
“哦?你們……是什麼樣的人?”長孫無極來了興致,揚起眉看她。
楚微涼喝完一碗粥,語氣肆意,“掌控自己命運的人!”
“自古以來,一個人的命運如果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那便是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但若掌握在別人手裏,那便不算是一個人了,隻能說是一件物品,正如你,你掌控了旁人,所以才能這麼肆意地活著,才能活得這麼滋潤這麼瀟灑,可若今天被掌控命運的人是你,你還能在這裏嗎?國師,我的通關文書和令牌呢?”
說著,楚微涼把手伸出去,笑眯眯問道。
“哼,就知道你一對本尊笑就沒好事情,喏,你要的文書和令牌。”長孫無極扔給楚微涼一本硬本冊子和一個令牌,懶懶道。
他的眼中,浮現一抹淡淡的思考。
楚微涼剛剛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可這話語中包含了太多的苦澀和艱辛,她曾經經曆了多少磨難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