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她有什麼好?比我美還是比我聰明?比我有權還是比我有錢?比我對你好還是……”寒星說著說著,蕭瑟淒然的感覺如同秋風秋雨,如同一顆糾結的丁香,剪不斷理還亂。紫瞳一雙眸子裏忽然有了一絲異色,她是跟隨著主人一路走來的,可是似乎對於整個事情寒星反而比她更加清楚。
那麼那一切難道是個夢?就算這一切是個夢吧,紫瞳暫時不去考慮這些了。但是寒星那一連串比較,卻也將紫瞳的心思激活了起來——她沒什麼好,沒我聰明、沒我美麗、沒我有權、沒有有錢、沒我對你好……
所有的問題,紫瞳都可以毫不猶豫給出最公正最客觀的答案,無論是她自己還是寒星,都比那個什麼納蘭靜靜要強出一百萬倍去。
“沒有。”唐離微微一笑,這一次的笑容卻沒有俗氣,僅僅是一個最幹淨的笑容而已,“她什麼都不如你,真的。但是,那時候、我在那裏遇見了她。僅此而已。既然我發誓了,我就要把誓言承諾。僅此而已。現在,那些已經成為了往事,僅此而已。”
“你這個混蛋!”寒星忽然生氣了,“我真是傻了!都怪你!”
“沒關係,我這個人一向健忘的很,那麼久遠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記得的。”唐離哈哈一笑,“美女啊,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好玩又好看呢!”
“噓……”
寒星將掛在鼻子前麵的清澈的鼻涕吸了回去,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唐離,一條水鼻涕不屈不撓緩緩出現。
“噓……”
唐離一臉的好笑,看著這個縮在床頭卻一點也不安分的小鬼,一麵手中慢慢配著飲料。
這裏是寒星的臥室,除了寒拙之外,唐離似乎是第一個進入這個地方的男人。身為黑暗魔法的大宗師,這個臥室裏陰氣比較重,所以寒星的感冒發作的比較快。當然,作為特魯法的聖女,感冒這種東西應該是和寒星無緣的——那鼻涕又下來了。
“好啦好啦,乖乖把這碗藥喝了,然後捂著被子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唐離笑眯眯將蜂蜜倒入碗中,那原本透明的一碗藥湯就變成了香噴噴的糖水一般。寒星惡狠狠瞪著唐離,執意不喝那該死的藥湯——要喝也行,你喂我!
於是唐離坐在床邊,笑眯眯一手湯匙一手碗,吹一口氣,喂一口藥。寒星得意洋洋地將那帶著淡淡苦味,卻不知道唐離怎麼弄出來的,五味紛呈別有趣味的藥湯喝的幹幹淨淨。一陣暖流滿布全身,一股清氣提神醒腦,那感冒也就好了。
“唉……”
寒星悄然歎了一口氣,落落寡歡地往床上一躺,閉著眼睛將落寞封鎖了起來。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唐離很是不識時務地問道。
“我本是聖女,為什麼會生病?我本是聖女,為什麼要喝藥來治病?我本是聖女,為什麼要你來給我治病?”寒星睜開眼來,“你告訴我。”
“嗯,我這次來就暫時不會急著走,以後我會陪著你,倒不用靠生病來嚐新鮮。”唐離輕撫著寒星的小臉,“你既然明知道我是魔鬼,為什麼就是要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