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把常暮帶走了。
他麵色陰沉,居高臨下坐在機車上望著她,眼神裏透著隱忍的怒意。
“上來。”
常暮一言不發,跟個小媳婦似的乖乖坐上去。
手臂一如既往地環住顧肆的腰,微微貼緊他。
車子轟隆一聲發動,匆匆穿過街頭,呼嘯的風聲刷過臉頰,帶著微微刺痛。
常暮悄悄抱得更緊,感覺到顧肆身上傳來的緊繃感,任由兩側的街景疾馳而過。
她知道顧肆在生氣。
而且是很生氣那種。
“嘎吱——”機車在一處小巷口猛然刹車,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顧肆冷冷的聲音在寂靜中尤為清晰,“放學為什麼不等我?”
常暮咬了咬唇,手上的力度鬆懈,輕輕收回環在他腰間的手。
顧肆怒意更甚,呼吸聲在這個安靜的巷口更加明顯,“怎麼不說話?”
沉默。
顧肆喉嚨上下滑落,從未有過的情緒令他心底煩躁不安。
他手伸進包裏,拿出一張白色的物品遞過去,語氣不耐煩,“給,別人給你的。”
“什麼?”
常暮這才抬眼小心看過去,她的回複卻讓顧肆當即壓抑下來的怒意再次湧上來,瞬間把信封收回去。
“就因為這個破情書又願意跟我說話了?”
情書?
常暮一臉迷茫,顧肆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聽清了,就是沒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什麼?”
顧肆煩躁的把車子穩穩偏向一側,長腿一收,就那麼直直從車座上下來,目光犀利地鎖定常暮,“你是不是很在乎這封信?是不是很想知道裏麵寫了什麼?”
常暮左右緩緩搖頭,聲音平靜,“這是情書?”
顧肆沒好氣“嗯”了一聲,手上的力度卻拽得死死的,那封信幾乎快要爛在自己掌心。
“我可以問是誰給的嗎?”
顧肆當即猛吸一口氣,身子硬挺說了一句,“不能!”
緊跟著他聲音冷硬補了一句,“反正不是班裏的人。”
“噢。”
常暮無所謂地應了一聲,臉上表情沒有多大浮動。
“那你不用給我了,反正我也沒興趣。”
她內心有些失望。
卻不知道這抹失望從何而來。
顧肆拿著信封的手臂懸在半空,一時沒了主意。
“你不好奇?”
常暮正視他,索性把話攤開,一字一句,緩緩落在顧肆心頭。
“又不是你給的,有什麼好奇的。”
“不是不要我去參加她的生日嗎,怎麼最後又同意了?”
“這下我還欠了58萬巨款,這三條,每一條都魔幻到讓我喘不過氣。”
顧肆的怒氣瞬間消散大半,耳根子悄悄泛紅,他微微偏過頭,不自然地說道,“誰讓你不聽我的話。”
常暮抬眼凝視著他,小鹿般濕潤的雙眸裏倒映出顧肆的模樣,夾雜著一些懵懂的意味。
她輕聲喊道,“顧肆。”
“嗯?”
對方輕應一聲。
“我們是同學嗎?”
常暮聲音帶著幾分認真,眼神專注地望著自己。
顧肆愣了一下,緊跟著輕咳一聲,喉嚨不自覺上下滾動,盯著她佯裝生氣道,“你見過哪個普通男女同學每天有送回家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