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暮沒想到，顧肆帶她來第一次到過的網吧。
韓帥一如既往隨意坐在吧台前，頭頂翹著一撮亂糟糟的頭發，一邊打哈欠一邊鬥地主。
進門就能聽到電腦發出的背景音，“你的牌兒打得也忒好了。”
他看到顧肆瞬間，眼睛放亮，當即停下手中的鼠標，往後退開自動椅笑著迎上來。
“肆哥，你來了？”
顧肆開門見山問他，“你在哪兒看到的？”
韓帥若有所思，沉聲道，“就在新溪路路口，那邊有一棟前年新建好的寫字樓，我就看到‘他’從裏麵走出來了。”
顧肆唇線拉直，停頓幾秒後問道，“有照片嗎？”
“有。”
韓帥聲音低下來，“但是當時正值下班時間，人太多了，拍的比較模糊。”
顧肆眼睛直視過去，帶著些許冷意。
“給我看看。”
“等我發給你。”
韓帥在昏暗的桌麵上找了找，拿起手機，拇指在屏幕上輕觸幾下。
“過去了。”
顧肆右手搭在網吧吧台上，左手拇指點開手機裏的照片，將圖片放置到最大畫麵。
眉眼在昏暗的環境下漆黑染光，整個人一言不發。
常暮聽得雲裏霧裏。
扭頭看向韓帥，問，“他是誰？”
韓帥偷偷斜倪顧肆一眼，在旁邊兀自撓頭，擠眉弄眼道，“也，沒什麼……”
“就是一個人而已……”
常暮沒有繼續問下去，環顧整個網吧一圈，似乎在故意轉移話題。
“你的網吧怎麼每次來都這麼多空位置，能掙到錢嗎？”
韓帥撓著頭嘿嘿一笑，“小本經營而已。掙不到就當進錯行了。”
“……”常暮眨眨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你還看得挺開。”
韓帥歎了口氣，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樣，“沒辦法，這年頭，幹什麼都要有做好賠本的覺悟。”
此時電腦裏傳來一陣陣旁白。
“快點兒吧，我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快點兒吧，我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快點兒吧，我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韓帥低聲咒了幾句，“吵死了，催命呢。”
作勢就想全部關掉，常暮身子向前邁進兩步，臉湊過去看向電腦屏幕，急忙叫停他，“別關，我玩。”
韓帥愣了一下，而後笑得眯起眼睛，“來，我讓你位置。”
顧肆看眼屏幕右上角時間，突然對常暮開口，“我送你回家。”
常暮不明所以的回看過去，他的臉部肌肉線條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下襯得更加僵直，眉頭也皺的老高，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感。
她抱歉的看向韓帥。
“不好意思，我還是下次再來玩吧。”
韓帥毫不在意的搖頭，眉眼帶笑，“沒事，什麼時候都可以，隨時和肆哥一起過來玩。”
顧肆向韓帥伸出右手，韓帥心領神會，從在桌旁拿出一個黑色頭盔，而後在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遞到他手心。
“在樓下小賣部旁邊。”
通過過道，外麵一片通亮，微微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常暮眯起眼睛，適應室外的光線，呼吸也變得暢快許多。
顧肆突然停下。
常暮差點撞上他。
“幹嘛走在後麵？”
“跟我一起。”
常暮哦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跟上。
旁邊小賣部前停放著一輛紅色機車，車身流線型的設計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車頭部分微微前傾，車身的紅色漆麵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