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期考試來得很快。
日期越近，常暮心底愈發緊張。
那份緊張卻是來源於顧肆。
她和他半期考試後去遊樂場的約定。
臨近考試那兩個周，顧肆破天荒沒睡覺，淩恌課間來找顧肆好幾次，不是在刷題就是在解化學方程式。
淩恌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憤懣說道，“老大，戀愛可以談，遊戲可以不打，可是你居然在學習，這我真的忍不了。”
顧肆頭也沒抬，淡淡吐出一個字。
“滾。”
淩恌有史以來第一次霸氣回懟，“滾就滾！”
顧肆的變化也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是一次他睡著，聽到他後座的那個梁新年小聲吐槽，“不就是長得帥點？還真以為自己是潘安在世？主角那麼漂亮，成績又好，能看上他才有鬼。”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直到感覺一道逼人的視線直視過來，忽地抬眼，冷不丁瞧見顧肆正在前桌死死盯著自己。
梁新年當場嚇得心梗，眼神躲閃的看向別處。
吞吞吐吐解釋，“我我沒說你啊，我說的是剛新出的電視劇……”
“主角是個不良少年，女主成績好長得漂亮，男主除了帥沒……”
一個優點……
梁新年越說越恐懼。
冷汗蹭蹭往額頭滲出，整個人看起來熱氣騰騰的。
他媽的。
這電視劇感情是在拍顧肆和班長呢？
“真的，不信你看！”
梁新年從桌箱掏出一部手機，直接擺在桌子上，開公放。
裏麵傳來一男一女的對白。
男生倚在牆上，做著帥氣的動作。
“班長，你去哪兒？”
女孩瞥了他一眼，冷冷回複。
“我回家。”
“上我的車，我送你。”
“……”
一個小場麵，看得顧肆雞皮疙瘩一陣陣起來。
眉頭緊鎖。
總不能平時的自己也是這副死樣吧？
“你看嘛！我真沒有說你！”
梁新年又是抬手又是跺腳，都快急哭了。
偏偏顧肆就那樣死死盯著自己，也不表態。
良久，顧肆緩緩吐出一句話，麵色無波無瀾。
“我和這傻大個男很像？”
梁新年慌慌張張趕緊擺手，“不不不！”
“你比他好多了！”
“不是，我意思是！你和他根本沒可比性。”
“他甚至沒你帥！”
顧肆皺眉，眼神幽暗幾分，“我說的不是長相。”
自己長什麼樣自己不清楚嗎？這男的看著又油又呆，自己再差也不能是這個蠢樣。
梁新年說，“這個劇很憨，我不好意思被別人知道，也是偷偷看的。這要不是為了解釋我才不拿出來。”
顧肆微眯著眼，目不轉睛盯著他，“我說的也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人物性格嗎?還是劇情？”
“……”顧肆一臉黑線，“再想想。”
梁新年撐在桌子上認真想了想，還是不知道顧肆意思。
索性想說什麼說什麼。
“你和這男主一點不像，這男主老裝13，我看長得也沒多好，就是立的人設。天天跟個小混混似的堵住女主回家的路，我都奇了怪了這樣還能愛的死去活來?”
梁新年看了顧肆一眼，不怕死的補了一句，“你不鬧事，也不抽煙喝酒打架鬥毆，雖然有時候確實挺嚇人的，不過隻要不跟你說上話就，還好……”
顧肆漆黑的眸子徑直瞪過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