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教室，老師在台上講得聲情並茂，學生們都在認真聽著，時不時拿筆標記。
隻有一人除外。
顧肆今天一整天都在睡覺，課換好幾種，老師也輪番走了好幾個。
講課的聲音不外乎微風拂耳，沒一個能真正叫醒他。
往往睡眼惺忪撐起身子，沒到兩分鍾又倒頭下去。
趴在桌上，身體微微起伏著，呼吸綿長。
李老師無奈搖頭歎息一聲，走到顧肆身旁，伸手輕拍他的肩頭。
“年輕人，要朝氣蓬勃。”
顧肆一動不動，仿佛與外界隔絕。
李老師看了眼常暮，眼神示意，“班長，叫一叫。”
“好。”
常暮輕拍了拍顧肆胳膊，聲音溫柔且小心翼翼，“顧肆，醒醒。”
對方毫無動靜。
力度稍稍加大了一些，再拍。
依舊沒任何反應。
常暮有些心慌，擔心顧肆是不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
她自顧自摸上顧肆額頭，感受著他皮膚的溫度，另一隻手則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比對著，喃喃道，“也沒發燒啊？”
放下手時，猛然發現顧肆不知何時已然眼睛，布滿血絲的雙眸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常暮心猛地一跳，趕緊縮回自己的手急忙解釋道，“我，我隻是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臉上的紅暈卻在迅速蔓延。
顧肆微腫的眼眶下帶著些許困意，聲音低沉。
“沒事，我好的很。”
說完，他毫不猶豫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重新將頭埋入臂彎中。
常暮呆呆地注視著他的側臉，注意到顧肆耳朵正悄然變得緋紅。
眼底濃重的血絲和明顯的疲憊，也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常暮在紙上快速寫下一句話，對折後悄無聲息遞給路過的李老師。
李老師邊看著教材，邊衝她點了點頭。
淩恌課間也過來看了好幾回，每次都是一臉鬱悶走回自己位置。
“奇了怪了，難道熬夜打遊戲了？”
“不是吧，老大可說過從來不熬夜的……”
下課鈴一響，所有人開始收拾書本，顧肆騰一下站起身子，隨手提起書包甩到右肩上便匆匆離開。
沒跟常暮打招呼。
淩恌在後排大聲喊住他，顧肆腳步一頓，教室裏聲音嘈雜，他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便著急走出教室。
淩恌傻站在原地，一個字也沒聽清。
常暮就坐在顧肆旁邊，她聽到了。
顧肆說，我先回家。
常暮遠遠注視顧肆消失不見的背影，心裏一陣失落。
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不知道顧肆到底怎麼了。
回到家後，手機裏也沒有顧肆的任何消息，心裏更加煩躁不安。
腦海裏不斷回放著今天的每一個細節，胡亂猜測，難道是因為自己早上摸了顧肆的頭所以他生氣了？
她考慮著給顧肆發一條消息道歉。
可是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發個對不起很奇怪。
常暮輕拍了拍自己的頭頂，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煩。”
她坐在書桌前，瞥了一眼堆積如山的作業，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焦慮暫時放在一邊。
“算了，還是先把作業做完再說吧。”
她自我安慰道，為了轉移注意力打開書本，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做作業，複習，把知識點都整理一遍。
時間也忘了看。
等她全部結束後，才發現顧肆半小時前已經給她發了消息。
“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