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男艱難從地上爬起，目光陰沉，手緊緊捂住胸口位置，滿臉不甘。
“一中的是吧，我下次再找你算賬。你給我等著！”
他朝其他人大吼一聲，“還看個屁，走啊！”
幾個小混混癱坐在地上麵麵相覷，幾乎是急促站起身，趕緊跟上去。
顧肆喘息著，前額碎發微濕。
他低頭撿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上麵灰塵，重新在他肩上掛好。
常暮就站在他身後，半仰視著視線，目光內疚。
“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就不會出這個事情了。”
顧肆眉毛輕擰在一起，不悅道，“有什麼對不起的？”
“別總是莫名其妙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頓了頓，他的語氣變得柔和一些，“快回家吧。”
“你這麼個小女生在外麵逛，你爸媽不擔心？”
常暮搖了搖頭，“沒事。”
她輕拍幾下身上的灰塵，眼神閃爍，“你現在是要回家嗎？”
顧肆輕輕側過身去，隨意說著，“不回。”
常暮眉頭一皺，“那你去哪兒？”
顧肆手插在褲袋裏，輕輕吐出兩個字。
“網吧。”
常暮眼睛頓時睜大，看著他欲言又止。
顧肆微微挑眉，語氣挑逗，“怎麼？小班長，你別跟我說你也要去？”
常暮瞬間挺直身子，目光堅定的直視顧肆。
“去。”
顧肆微微一愣，不自然別過臉，帶著微微嗬責，“去什麼去，你又不會玩。”
常暮斬釘截鐵說道，“我會。”
顧肆突然就笑了，目光和她對視，眼底含笑問她，“你會什麼？”
“……”
四目相對瞬間，常暮呼吸一頓，臉上泛起一絲微紅，心裏默默嘀咕著。
自己會什麼？
會吹牛，會瞎說……
常暮低聲小聲嘟囔，“我上次也跟你去了你也沒說什麼……”
“……”
顧肆低頭看著她，身材嬌小，圓圓的臉蛋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粉嫩，帶著些許紅暈，眼睛如星辰般明亮。
心底不知為何突然湧起一陣柔軟，他鬼使神差地答應，“好吧，你想去就去吧。”
常暮瞬間眉眼舒展，笑容如陽光般燦爛，連帶周圍空氣都仿佛染上暖意。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街道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顧肆帶著常暮走到一家網吧門口。門麵不大，門口的招牌字跡泛黃，門框上漆脫落，露出下麵木質的原色，顯得有些滄桑。
顧肆自然推門而進，內部光線暗淡而昏黃，地麵上鋪著一層略顯陳舊的地毯，邊緣已經有些磨損，裏麵傳來嘈雜的鍵盤敲擊聲和幾聲低聲咒罵，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泡麵的混合味道。
常暮站在他身旁，略顯局促地四處張望，偶爾抬頭看看顧肆。
這裏和上次去過的那家不一樣，更舊一些，電腦不多，人卻坐得滿滿的。
“包夜。”
顧肆姿勢閑適，掏出手機輕點幾下屏幕說道，“兩台。“
網管點點頭，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操作。
常暮站在旁邊震驚望著他，“顧肆，我也玩嗎？”
顧肆微眯眼，語氣曖昧，“當然，在這不玩遊戲難道聊天嗎？”
“……”
常暮抿緊下唇，說，“可是明天有課。”
顧肆接過網管手中的票，吊兒郎當看過來，“我知道啊，所以更要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