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暮臉色認真，兩頰泛著些許緋紅。
顧肆眼底沉黑，生平第一次心底起了波動。
他嘴角輕扯了下，“膽子還挺大，你不怕一走被那些人盯上？”
常暮不假思索，“那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顧肆心跳莫名加快，將頭扭向一邊，語氣別扭說道，“那趕緊的。”
藥店。
顧肆直挺挺的插兜站在玻璃櫃台前，校服外套沾染上不少塵土，有些地方都已經皺巴的擰歪在一起，褲腿處有些地方都已經磨破。
常暮乖乖在他身側，一言不發，像個小媳婦。
店員紅著臉，略顯羞澀地給往櫥櫃上展示一盒又一盒的藥劑。
時不時偷瞄顧肆，男生身上衣服髒兮兮的，一張臉卻骨相優越，長睫下眼眸深邃，眉頭緊鎖，抿緊雙唇，更給人感覺痞帥。
店員說話帶著討好，“這個藥還比較適合你身上的傷，你想要口服的還是外塗的？”
顧肆斂眸，麵色稍沉，“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嗬嗬……”店員尷尬笑笑，拿了個外塗的藥遞給顧肆，“那試試這個，可以消腫止痛，還能消炎，你買一個的話可以送你一袋紗布。”
顧肆沒搭話，正準備掏出手機付款，店員眼瞅著他，目光如炬的問道，“你們是一中學生吧？”
“你們多大了？有十八歲嗎？”
她又瞥了一眼常暮，目光帶著審視。
“那女生是女朋友嗎？”
顧肆緊繃下頜線，冷漠的和對方視線對上，聲音裏不帶任何感情。
“你隻用把藥給我就行。”
對方不以為意，自顧自湊上身子，麵帶微笑，“哎呀說說嘛，讓姐姐八卦一下。”
當著常暮的麵，她直言不諱的嘲弄道，“我覺得你這女朋友看著太幼稚，和你不太搭。”
常暮在一邊聽得真切，雖然她和顧肆不是男女關係，被別人當麵諷刺，整個人氣不打一處來，臉都漲紅。
顧肆眼底閃過一抹寒意，語氣平靜如水，“怎麼？和她不搭，難道和你更搭一些？”
店員霎時羞紅了臉，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視顧肆，“沒，沒那意思……”
“沒那意思你從現在就別說話。除了藥，其他一個字我都不想聽。”
眼看顧肆臉色越來越難看，常暮雖然心裏也討厭這個店員，她更怕顧肆火氣上來了把人懟死。
索性直接把顧肆往邊上一擠，朝店員急匆匆說道，“姐，你把藥給我吧。需要什麼都可以給我。”
店員眼睛照常盯著顧肆，看都不看常暮一眼。
她撇撇嘴，不耐煩的又從身後接二連三拿出幾種不同藥，“這個一天吃三次，這個用擦，這個敷在皮膚上，這個每天飯後吃，這個是消腫，這個活血化瘀，這個止痛……”
“……”
常暮越聽眉毛皺的越緊，眼看櫥櫃上的藥越堆越高，她試探性一問，“送東西嗎？”
店員不屑的看她一眼，輕笑一聲。
“對麵超市，買大米送雞蛋，去吧。”
“……”
常暮霎時恨得想一拳揮過去。
不過。
這麼多藥，自己身上的錢好像不夠啊。
常暮心底哀嚎，這些藥，明顯超出她的預期。
顧肆站在一邊麵色陰沉，聲音喑啞，帶著不耐煩。
“我隻是擦破點皮，不是要死了。”
“棉簽，碘伏，消腫止痛酊，給我。”
顧肆輕車熟路說出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