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的書房內,此時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郝冷站在光緒身前,看著光緒一頁一頁的翻閱對陸少華的審訊記錄,心頭也似乎隨著紙頁的翻動,湧起一陣陣莫名的忐忑。
最近這些天軍情處簡直是觸了大黴頭,先是忽然冒出杜懷川的事情,雖然皇上並沒有追究軍情處的責任,但是軍情處從成立的第一天起,幹的就是對內監察的事情,怎麼說也少不了一個失察之罪。單單隻是如此也就罷了,誰曾想今天又在去鬆江的路上冒出了伏擊皇上的事件,事關皇上安危,軍情處從上到下事前居然一點警覺都沒有,更加讓郝冷自己都感到懊惱和驚心的是,事前軍情處其實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跡象,可是因為軍情處上海方麵的人一時大意,錯過了獲得情報的最好時機,結果讓事態發展到了現在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們審了一下午,就審出這些東西出來?”就在郝冷怔忡不安之時,光緒將手中的那幾頁審訊記錄扔到郝冷麵前,目光冷冷的盯著他。
郝冷的喉頭艱難的蠕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讓人上了手段,可那個陸少華除了自己的姓名,其他的什麼都不肯說,微臣………微臣正讓下麵的人想辦法。”
“你們還能有什麼辦法,無非是刑部大牢裏麵那一套,那幾個逃走的人呢?有什麼消息沒有?………”光緒麵無表情,仰頭望著窗外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郝冷偷偷擦了擦額頭上麵的冷汗,垂首說道。“已經派人去了,上午這三個人逃走的時候,微臣就讓人進行了搜捕,晌午時分軍情處上海站傳回消息,已經找到了這些人的線索,微臣沒有打草驚蛇,讓下麵的人進行跟著,不過有一點微臣現在可以肯定,這些人一定和南方那些會黨有關!”
光緒緩緩走到郝冷麵前,目光像刀子一樣掃向郝冷。
“朕現在不想知道他究竟是誰,你知道朕最想知道什麼嗎?朕去鬆江的消息,除了朕身邊的幾個人,並沒有別的人知道,為什麼那個叫陸少華的人事前就能準確的得到消息?……………郝冷,不要把朕當擺設,你心裏藏著什麼當朕不知道?朕不管是誰,朕現在就想知道答案!”
郝冷嚇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低著頭躑躅了片刻,有些慌張的說道。
“回稟皇上,微臣確實有些事情還來不及稟報…………”
書房裏一片安靜,隻有郝冷的聲音像一股寒氣般,慢慢彌漫開來。
“今天微臣把那個陸少華帶去審問的時候,微臣軍情處上海方麵的一個人認出了他。當時軍情處上海方麵接到福建方麵的通報,南洋艦隊一個叫徐海明的軍官和南方會黨接觸頻繁,並且最近到了上海。因此軍情處上海方麵的人一直對徐海明進行監視。前幾天,我們的人發現徐海明和這個陸少華忽然出現在碼頭上麵,似乎在等一個人………”
郝冷忽然遲疑了下來,抬起頭偷偷看著光緒的臉色。
“繼續說下去,朕的背上沒有寫著那個人的名字!”光緒負手而立,頭也不回的說道。
郝冷咬咬牙,猛地大聲說道,“回稟皇上,陸少華和徐海明在碼頭上等的人正是出洋留學的刑天,不僅如此,當夜他們還去了一家名叫金鼎軒的酒樓喝酒,軍情處都有檔案記錄。”
光緒猝然轉身,臉色已經是大變。“郝冷,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說他們是和誰在一起?”
“回稟皇上,陸少華和徐海明在碼頭上等的人,正是皇上安排出洋留學的刑天。”郝冷不敢稍有遲疑,一字一句的說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