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夠霸道！”
林殊看罷，心裏發出由衷的讚歎。
進入大殿之中，有一人正坐在老者的書案前，衣著華麗，一臉緊張模樣。
想必，那應該是風淩吧。
“你很好。資質還不算平庸，但也不算是太好，若是加以刻苦修行，日後也能有一番成就。我代表萬劍宗，歡迎你的加入！……好了，你先下去吧。”老人還是一臉平靜，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悲，隨後擺了擺手，示意風淩退下。
“謝謝老先生，那晚生先告退了！”
風淩一聽，突而站起，麵露狂喜之色，連忙拱手謝過老者，隨即趾高氣昂的朝殿外走去，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林殊見了他那得意快飛上了天的模樣，都差點忍不出要脫下腳下的草鞋，在他臉上狠狠抽一頓。
見若琳走來，老者突而會心一笑，這可是少有的事情。無論剛才老者見到了誰，都不曾露出絲毫笑容，隻是一臉平靜待之。
“小丫頭，你這個不省事的主，每次來我這裏，都那麼蠻橫無理，日後還有誰敢要你啊！”老者笑嘻嘻開口，竟同若琳小姑娘開起了玩笑。剛才的事情，他是看在眼裏，不過卻沒有出來製止、調和，任憑若琳隨意而為之。現在看來，他絲毫沒有責怪若琳的意思，反而是和若琳開玩笑，可見他對若琳有多麼疼愛了。
“你個老家夥也好不到哪兒去，都已年過六甲子了，身邊連個伴兒都沒有，還好意思來說我！我真替你感到失望，悲哀！何況本姑娘天生麗質，容貌更是世間少有，恐怕追求我的人都可以塞滿整個帝都長安城了，何愁沒有人要我，將來會沒有去處？我倒是希望下次我來的時候，你身旁能有個伴兒，別那麼孤單、落寞就好！”
若琳先是小臉微揚，一副鄙夷之色，隨後又是發出一聲深沉的歎息。不過，得意之色依然縈繞在她的眉宇間，隨眼可見，暗諷之意何其明顯。
站在她身後的林殊，也是暗自驚歎了一下。驚歎於她的毒舌，不僅把老者的言語攻擊化解，還明目張膽的暗諷了老者一把。但對曾經身為暗殺皇者的林殊來說，這種手法可謂老套至極，但也屢試不爽。
老者一聽，又看到她眉宇間流露出來的得意，立馬吹胡子瞪眼了。不過，下一刻他就焉了。
片刻時間過後，他自個兒神情恍惚，眼光迷離，緩緩陷入沉思，麵容微微苦笑，感傷之情不經意間流露而出，慢慢道出了他當年不為人所知的情感往事。
“你以為老夫年輕的時候沒有人追嗎？遙想當年，我也算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哥，僅憑俊逸出塵的臉龐便能迷倒萬千少女，那時多少少女為我而狂呼呐喊，為我而徹夜不眠，為我而相思憔悴。這些，你都知道嗎？”
老者又是緩緩低了頭，神色有些悲涼，沒有絲毫得意，又似乎是在惋惜什麼，緊接著他往下敘述。
“隻是當時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一身情絲係於那風華絕代的佳人，而拒絕了眾多別的仰慕者，以至於當時無數少女為我而心碎，為我而哭泣，為我而流淚，更有甚者為我而自盡，這些，你都知道嗎？”
老者的頭低得更低了，都快要沒入了他自個的胸膛裏，此時悲涼之氣從他體內突然暴湧而出，大殿之內的空氣也為之都降低了不少，林殊也是忍不出打了個冷顫，脊骨一陣陣發寒。緊接著，老者繼續往下說。
“隻是……我那喜歡的佳人，最後卻選擇了別人，而我在那一刻痛徹心扉。從那時起，我便發誓，以後要斬斷紅塵，一心修行，追求武境的極致！這些，你都知道嗎？”
此刻老者突然間抬頭望天，狂風猛地吹動，席卷著天空中的朵朵白雲，他看著那飄浮不定的白雲，仿佛他的人生一般，他迷失了。迷失在他自己的回憶裏，但難得的是，他還能夠保持一絲清明，他又再次開口了，語氣中流露出無限深情。
“現如今，她已是香消玉殞了，而我還孤單地活著，還依然保留著和她相處的那段美好回憶，依然忘不了她那美麗動人的倩影。這些，你都知道嗎？”
林殊聽到他的這些紅塵往事，先是暗自鄙視了一番，鄙視其自戀到了極點，而後隨著老者的慢慢敘述，林殊漸漸的低下了頭顱，似乎是在替老者惋惜，又似在為老者難過。
這大概就是他多年未娶的緣由吧。
若琳先聽到老者自戀的言語，也是鄙視了一番，一臉不相信，嘴裏咕噥了一句話，不過卻沒有很大聲，老者也沒有聽到。
“誰知道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真的玉樹臨風，是不是真的有無數少女為你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