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夏握著包包,慢慢走出醫院。
一輛紅色法拉利駛過她的麵前,雖然不是寧牧塵,但是安雪夏還是無可避免的想到了他。站在路邊,安雪夏閉上眼睛,長長地毛眨成一條美麗的線。那個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明明是他的錯,他卻可以將一切責任歸咎到被他傷害的人身上。她才是受傷害的人,轉眼間就成了拋棄他跟人私奔的女人,而他,在所有人眼裏是那麼受傷,那麼無辜……
走出電梯,一邊摸索鑰匙一邊回想當年寧牧塵的所作所為,眉頭漸漸糾結。客廳裏沒有開燈,這種黑暗讓她感覺到窒息。
按下開關,然後換鞋。
抬起頭來,雪白的燈光下,沙發上那個背對著她坐著的俊俏的身影讓安雪夏心頭一窒!
竟然是他!安雪夏緊張地回頭看一眼絲毫未損的門,他是怎麼進來的!寂靜在兩個人之間慢慢流動,那種感覺讓人渾身發冷——
寧牧塵回頭看一眼呆呆站立的安雪夏,揚起唇片,一抹邪惡的笑意頓時盛開。他站起來走向安雪夏,將她手裏的包拿過去扔到沙發上,然後摟住她的腰,微笑著問:“怎麼,看到我,你很失望是嗎?”
“有什麼好驚訝的呢,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雖然,你還是嫁給了別人。
熟悉的香味將安雪夏包圍,他溫柔的臉讓她措手不及——
“……”安雪夏回過神,盡管眼睛裏還是寫滿了驚愕。寧牧塵的手在她腰際徘徊,她嫌惡地推開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寧牧塵抵到牆上。
“安雪夏,你真的隻想永遠跟我保持這種關係嗎?離曖昧很近,可是離愛情,卻很遠。你在折磨我,知道嗎?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寧牧塵微笑,手指輕輕撫摸安雪夏潔白的臉龐,眼裏的欲望似火苗一樣,漸漸升溫——
“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們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請你離開我的家。”安雪夏一邊說一邊用力推搡他,可他的雙臂緊緊把她禁錮在懷中,怎麼用力都推不開!
寧牧塵的手停留在她嫣紅的唇片旁,聲音極盡魅惑:“我以前就是對你太尊重,所以才讓你有機會逃走,而且嫁給了別人。現在,我還會那麼傻嗎?既然你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別人,那現在我要的話,也不算是為難你吧?”
“下流!”安雪夏手起掌落,一張小臉氣得煞白!
寧牧塵輕輕撫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冷笑。既然有種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逃走,既然可以對我的生死置之不顧,我又憑什麼管你的死活!
這三年已經把他的耐心全部磨光。現在他對安雪夏,再也不會耐心,再也不會手軟。
寧牧塵大手抓住安雪夏往旁邊一扔,她的身體重重摔在沙發的靠背上,背脊頓時傳來一股疼痛!
“安雪夏,你居然敢打我!”寧牧塵走過去,一把握住她潔白的下巴,陰翳的臉讓安雪夏憤怒之餘多了一些恐慌!以前的寧牧塵,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有這種表情……
下顎傳來劇痛,安雪夏咬著嘴唇盯著他,眼睛裏好像要冒出火一樣!
“今晚我隻是來看看,三年的時間你到底變了多少。下次你要是再敢激怒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和你弟弟——”寧牧塵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眼裏的邪惡蕩然無存,隻有深不見底的仇恨和所剩無多的愛意。
安雪夏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掙紮,就那樣淡漠地瞅著他,忍受著下巴傳來的劇痛。
手漸漸鬆開,寧牧塵低頭握住安雪夏的右手,然後輕輕托起來。無名指上的鑽戒在燈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以後,不準再戴那小子的戒指!”寧牧塵霸道地抓住她的手,殘忍的拔下來那顆緊緊套在手指上的戒指,沒有給安雪夏半點反抗的機會。
好痛!凡是戒指劃過的地方立即浮起紅印,指尖處還劃傷了淌出嫣紅的血!這一次安雪夏終於嚐到十指連心的痛楚了!
寧牧塵將戒指攥在手心裏。看著安雪夏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他的心竟然會痛!可是,看見她戴著別人的戒指,知道她是別人的女人,這種痛比那份痛更加濃烈千萬倍!
他將安雪夏的手指慢慢放到唇邊,親吻著自己的傑作。腥甜的感覺彌漫了鼻腔。他大手一攬,安雪夏身不由己倒在他懷裏。
依舊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依舊是那迷人的氣息,可是再也無法讓人感到安全和愜意。他的手指輕輕穿過她濃密的發絲,一個輕淡無痕的吻落在發間。他鬆開她,然後轉身離開了她的視線。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一句“對不起”落入安雪夏耳裏……
安雪夏低頭看著光禿禿的無名指,以及手上的血絲,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全天下的人做錯了事情都會說對不起,可是唯獨寧牧塵不會。他從來不會承認自己有錯。
在他的世界裏,但凡是有錯的事,那絕對是別人的錯,他永遠都是對的。所以,他怎麼會因為她一點點傷而說對不起?是自己幻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