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東西買來之後就一直沒有用過。現在卻突然又記了起來。他自我解嘲,男人真是一種不開化的動物。但是他又否認這個念頭,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看輕自己,況且自己也不是一個辦事偷偷摸摸的人,就算嚐禁果的味道也不用偷偷摸摸——何況這還不是禁果呢。
廷生於是開始設立一個命題並開始嚴肅思考。
他回顧了二十多年來的生活,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注重情欲的人,他的存在可以說是脫離了世俗,他的旨趣也不在動物性強烈的人類身上。他有更高的追求,是純粹精神的追求。他的快感體驗來自於一種和諧,那種精神與宇宙的統一,那種靈魂和自然的默契,那是一種純思維的美的體驗。他一向追求這種體驗,並實際上也孜孜不倦地朝這個方向努力、奔波。
“肉體隻是一個載體,我向往精神的愉悅和滿足。”
廷生洗了把臉,望了眼鄰家的玻璃窗,若有所思地慢步踱回臥室。
他把小玩意攝像頭扔在了電腦桌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玩意真的很小,甚至比普通的鋼筆帽還小,如果在角落裏放著,肯定沒人會發現它的存在。接收器倒是比較顯然,但這沒有關係。
廷生猶豫了一下,開了電腦,安裝了驅動程序,然後把接收器與電腦相連。他打開小玩意的開關,電腦上突然出現了他房間裏的畫麵,但很模糊。他按說明書做了些調整,影象便清晰起來,隻是依舊有點小,放大來看還是模糊的。
廷生又開始覺得熱了,脫掉了上身唯一的一件襯衫,又把窗簾拉了拉,隻露出小小的縫,然後把小玩意的一端對著窗外,電腦上的一個界麵中便出現了窗外的景色。他將小玩意擺了擺,電腦中的景色也隨之變換。
“很好,沒有問題。”
廷生於是輕手輕腳移到北麵的窗戶,躲在窗戶旁邊的牆壁上,把小玩意輕輕擺上去,對準了鄰家的窗戶,又輕手輕腳移回了電腦前。
廷生感覺到心跳有點加快,手上充滿一種未知的力量,那也許是賊心變大關係。
他點了下鼠標,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熟悉的畫麵來。由於角度和距離的關係,畫麵並不比用肉眼觀察來的靈活。他興奮的調節著軟件的功能選項,仿佛一個年邁的哲學家在尋找一個滿意的答案。當一切都感到滿意時,便開始心急的等待夜幕的降臨。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廷生忘記了自己做了些什麼。隻記得他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時窗外的天空已一片漆黑,甚至連一顆星星也沒看見,這才回想起今天做了些什麼。想到靜兒,他有有點心虛了,心想自己的行為是否可以用肮髒來形容。然而看到了鄰家的女孩,那個神秘的女孩,他的心虛就到了爪哇國。他覺得生活可以增添一點顏色,如果真想做點什麼就不必太拘謹。就像喝酒,同一瓶酒喝到不同人的嘴裏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於是廷生又覺得有了解生活的必要了,他雖然覺得某些行為似乎有點不好,但生活就是如此,單純不是真正的純潔。
他就這樣一直盯著屏幕,沒有感到絲毫疲憊。廷生可以清楚看到她偶爾閃過的身影,輕盈,充滿青春的活力。當女孩終於一把扯上窗簾的時候,也是廷生最集中注意力的時候。女孩心很細,把自己掩護得很好,窗簾把房間裏的一切裹得嚴嚴實實,外麵什麼都看不到。
廷生卻並沒有任何遺憾,剛才鄰家房間裏的畫麵很清晰,這令他感到很滿足。
他一直觀察,終於,身上的那種膨脹感給足了他勇氣,於是便偷出房門,在一個比較方便的地方用膠布把小玩意粘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膠布的顏色於牆壁很相近,而且在頂上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女孩身子小,正常情況下不會注意到這個死角的。他觀察了好幾天,這個角度絕對可以看清楚窗內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