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2 / 3)

廷生沒有看過實實在在的女人的裸體,但並不是說他沒有看過。現代發達的谘訊消滅了許多盲流,他是有點像修真者,但並不是傻子。他了解女人的身體也許比許多女人還要多,但他從來不說出來,一些東西知道就好,沒必要讓別人認可自己的知識藏量。

他覺得那個女子也許剛從床上下來,身體柔美而曲線波動,動一動身子甚至連自己也感到一些蕩漾,所以睡衣裏麵應該是真空的。

他想看白衣女子的身體。

於是他開始想象裏麵的空間,那應該美妙和特具實感的。

他突然想給靜兒買套內衣,相識了這麼久,他從沒給靜兒買過內衣,也不知道她的三圍。他覺得這實在荒唐可笑,世界上絕對沒有第二個跟他一樣木頭的男人了。

他該如何向靜兒表達自己的意思呢?總不至於直接對她說,我給你買套內衣吧。

他又想起了Tina,一個在網上認識的女生,還在念大三,是跟自己同校不同專業的學妹。Tina是一個思想開放行為保守的古怪混合體,她說出的各種現在大學女生的事件常常令他瞠目結舌,有些事甚至無法令他相信,比如曾經跟他同個禮堂聽講座的女生背後竟然隱藏了許多荒唐的事情,從Tina嘴裏聽到這些新聞時常常讓他唏噓感歎好久。有一次Tina告訴他,同班的一個女生收到男朋友送的紅內褲當生日禮物,還每個寢室躥過去炫耀。他當時沒有跟Tina說那個女生他是認識的,而且是高中時代的同學,也同是學校文學社的骨幹。在大學期間還差點又進了同一個文學社,隻因為他看不慣社裏某些社員的人品憤而退社,那個女生則入學以來便加入文學社直到現在。聽了Tina的小道消息後廷生慶幸自己退社後便沒再看過那個文學社的期刊,否則,他會吐的。

廷生覺得給女性買內衣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那意味著這個男的已是距離女孩的身心最近的那個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跟靜兒有沒有發展到給她買內衣的程度。

有幾次進到她房間裏看到窗外晾著的貼身內衣時,他都忍不住臉紅心跳,急急地撇過臉去。他知道靜兒肯定注意到了他的窘相,隻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並不因為他的到來而刻意回避什麼——他對此很感到滿意,雖然偶爾也有不滿。他時常想,她別的異性朋友進她房間時是否也是如此隨意。他不想則已,一想往往一宿睡不好覺。

應該抽個機會檢查一下,他想,應該找個時間和其他男生一起進她的房間,看看會怎樣。

廷生突然感到胸口有點憋悶,再無心看對麵的女孩了。

出門前著實躊躇了一陣,但考慮到種種的可能性及自己一天的心情,廷生像下了很大決心的賭徒一樣重重地拉開門走了出來。

靜兒的房間就在隔壁,雖然晚上傾注所有耳力似乎能聽到裏麵隱隱約約的動靜,但終歸隔了一座牆,於是仿佛隔了一座山,想見麵時都要爬山涉水費盡心機才能見著心上人。廷生一直覺得這樣做是有價值的,有時也樂在其中。他怕被外界剝奪了太多時間而無法專心在自己喜愛的事情上,他看過很多傳記,了解頗多成功人士的生活習慣和處世,他們的成功絕非偶然。他希望自己一輩子能留下點什麼,就像天上的璀璨的星星中有自己的閃亮一刻。靜兒曾經也是非常熱情的一個人,卻被自己冷冷地在當中豎了麵冰牆,看似薄薄的一層,實則堅硬無比。

廷生在靜兒門前舉了手想按門鈴,又猶豫了一下。

他把眼睛湊近貓眼看看,卻發現一點都看不清楚。旋又挺起身來,走下了樓梯。

節假日裏,假如天氣好的話,杭城各大休閑場所常能看到省血液中心的義務獻血車。車前一塊牌子,旁邊有張桌子,桌旁可能一個或兩個漂亮的女性工作人員。廷生對女醫生還是頗有好感的,這種好感愛屋及烏,似乎與醫護搭上關係的女性都能波及。他沒有搞清楚血液中心的工作人員與醫院的關係,感覺那女孩可能是個女護士,或者是個見習生。

廷生來到翠苑大劇院門前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這個穿白大褂的女孩。女孩非常秀氣,也許天熱的關係,雪白的臉上微微湛出一絲紅暈。如果仔細看的話紅潤的臉龐正浸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那是天然的潤膚霜,盡管六月的天氣顯得頗為燥熱,女孩卻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

廷生並不急著看電影,對他而言,進電影院隻是為了找一種感覺,對於電影內容本身倒並不在意的。

他進旁邊肯德基買了個冰淇淋,又回到了廣場的陰涼處,邊吃著冰淇淋邊看人們抽血驗血。

很快吃完了冰淇淋,廷生步到了驗血處。其實這裏倒並沒真的檢查血液質量,隻是填一些表格和量一下血壓。接待的工作人員有兩個,一男一女。廷生站到女孩那邊,等前一個完畢才坐上去。

這下離得近,麵對麵的看得清楚,當他搞清楚問題時卻開始後悔自己把問題搞得太清楚了。廷生看到了女孩臉上並不精致的五官和原先的印象形成了一種痛苦的衝撞,他甚至產生了更換眼鏡的念頭。

當驗壓計的橡皮管纏上手臂時,粘粘的一圈令他有點不適。

“你體質很好,抽400CC吧?”女工作人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