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從山外打工回來,他滿腔欣喜地買來了鮮紅的紗巾。
成親這麼多天,什麼也沒有送給柳兒,他興衝衝的推開家門,卻不見妻子的蹤影,吳山心中不免一陣慌亂,隨即又解嘲地笑了,他太緊張柳兒了,柳兒也許上山采蘑菇了,也許去樹林撿才火了
…他尋找著各種可能的理由。
不知不覺中,已是傍晚,一道殘陽鮮紅似血,斜掛在天際。柳兒仍然沒有回來,吳山心裏一陣慌亂,擔心不已,他急忙向王媽家中奔去。
半路上,卻遇見了王媽,王媽正在草叢中尋找著什麼?王媽愣愣地看著大汗淋漓的女婿
,突然想起了被她出賣的女兒,無恥的母親整天追尋著四處飄零的鈔票,甚至為那些飄落山崖的票子疼惜不已,早已忘記了傷心絕望的女兒。
“女—女兒,”她結巴著聲音,如夢初醒,奔向山野。
“柳兒,柳兒,”山穀中傳來她那悔恨無比的聲音,世上有後悔藥嗎?吳山終於從村民的口中,知道發生在柳兒身上的無恥之事,他驚呆般地跌坐在地,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母親
?他怎能想到柳兒的母親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可是柳兒——他心愛的柳兒,是多麼的無辜,他永遠都不會嫌棄她。
經曆這樣的打擊,可憐的妻子會怎麼辦?她是那樣愛他,她肯定會傻傻地認為,此身已不潔,她會走絕路的!
想到這些,吳山驚出了一身冷汗,“柳兒,我的妻子,”他拽著紅紗巾,奔走在崇山峻嶺之中,他不知他的柳兒身在何處?他無助的呼喚著,那悲嗆嘶啞的聲音,風兒為之歎息,雲兒為之流淚。
懸崖下無數的魔鬼誘惑著柳兒,這些鬼魅多麼希望柳兒跳下懸崖,成為它們的美餐,眼看柳兒就要絕望的跳下懸崖,小蝴蝶拚命地擋在柳兒麵前,可是茶仙子收去了她所有的魔力,現在她僅僅是一隻尋常的小蝴蝶。
“茶仙子!快點還給我魔力,燕仙姐姐快沒救了!”小蝴蝶痛苦的尖叫著,茶仙子撥開白雲,她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她也不忍心眼看著燕仙子落在鬼魅的手裏。
茶仙子輕揮拂塵,一陣緑光射向小蝴蝶,刹那間,小蝴蝶恢複了魔力,她迅速的彈了一下花翅膀,陣陣天火撲向懸崖下的鬼魅,鬼魅掙紮著,嗅叫著,化作焦土,小蝴蝶剛想靠近燕仙姐姐,她啞巴了這麼久,實在憋得慌,她多麼希望同燕仙姐姐好好聊聊。
突然,空中彩雲流動,茶山聖母在一群仙子的簇擁下出現在空中,茶仙子垂著頭跪在聖母麵前,她剛才幫著小蝴蝶救下燕仙子,已經觸犯了天規。“國有國法,天有天規!燕仙子自有她的人生,你們怎麼可以強出頭,亂了綱常,觸犯了天規,既然二位仙子這麼喜歡人間,那就罰你們下凡曆練吧!”茶山聖母氣憤的揮了一下雲袖,又意味深長的盯了一眼小蝴蝶﹑茶仙子,幾個仙子押著小蝴蝶﹑茶仙子飄向仙宮,時機一成熟,便將她們貶下凡間。
柳兒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懸崖,她茫然的穿過樹林,越過小溪,漸漸地走進了深山。
一連幾天,她不吃不喝,不知道饑餓,就這樣傻傻的走著,像個行屍走肉,多少的悲傷,多少的淚水。就連那“叮咚”的泉水,也失去了往日的清脆甜美,似在失望的慨歎——人世的悲哀無奈。
極度的饑餓﹑疲勞,柳兒昏倒在陌生的山穀中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已在深山的一間小木屋中,屋子裏擺設簡單,卻很幹淨,幾乎一塵不染。
一個滿頭花發的老媽媽,正慈祥的向她微笑著。老媽媽端來了一碗泉水,輕輕地喂她喝下,好甘甜的泉水,好慈祥的媽媽,柳兒的眼睛濕潤了,她貪婪的瞪著老媽媽。
“多象媽媽,世上最動人的媽媽,”一個聲音激動的在柳兒的心頭蹦跳著。
從小到大,王媽沒有一絲母親的溫存,她總是安排給柳兒做不完的家務活,柳兒好象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簡直就是從哪個山溝裏撿來的野丫頭。
這個好吃懶做的婆娘,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名聲卻很壞,即使後來守了寡,仍然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看她一眼。對於親生的女兒,她沒有一點好臉色,她的內心深處,已經充滿了自私,無恥,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