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倪被他一問,怔愣不語,心裏撲通跳個不停,臉紅赤耳,垂下頭,不知道應當怎樣回答。
“說呀!從那裏來的,快說!”掃地老人仿佛變了一個人,麵色焦急,怒道。
蕭雨倪一時啞然,不知所措,未等蕭雨倪說話,掃地老人的手已抵至蕭雨倪手裏的古劍,硬生生把它抓了過去。
掃地老人拿到古劍,獨自走在一旁,輕撫古劍,邊看邊歎,神情憂傷。蕭雨倪呆愣,靜靜地望著老人。
“終於回來了,你終於還是回來了...."老人熱淚盈眶,呐呐道。他的語氣像是在和一個重逢的老朋友說話。
蕭雨倪低低的叫了一聲,道:“老伯,你認的這把劍嗎?”
掃地老人看著蕭雨倪,臉上恢複了平和,緩緩問道:“你怎麼會有這把劍,這十多天,你又是去那裏了?”
蕭雨倪支唔,道:“沒,沒,沒去哪。”
掃地老人沉重道:“你知不知道,這把劍的來曆。”蕭雨倪懵懂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知道。”
掃地老人長歎一聲,繼續道:“這把劍,叫烏劍,十大神兵之二。烏劍,精煉天之隕石而成,一百多年前,這把上古神劍在軒轅門遺失。想不到,時隔百年,竟又回到軒轅門。”
蕭雨倪乍驚,暗道;那具屍骨,究竟是誰,烏劍怎麼會在他那裏。
“小師弟!你跑去那裏了!”一聲叫道。蕭雨倪回頭一看,吳亦成喘著粗氣,從殿內急促地走了出來。掃地老人見吳亦成跑來,把烏劍遞還給了蕭雨倪,低聲道:“此劍終究和你有緣,你拿去吧,不過,是福是禍,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說完,又彎躬下腰,掃起地來。不一會,吳亦成跑到蕭雨倪跟前,焦慮道;"你去那裏了呀?怎麼這才回來。”神色中溢出關切之情。
蕭雨倪偷瞟了一眼掃地老人,見他默不作聲,低頭掃地。
“說呀,去那裏了?你不會又偷下山了吧。”吳亦成急問,道。
蕭雨倪苦笑不語。
吳亦成以為他默認,急了跳起來,責斥道:“小鬼,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呀,一去就是十多天,這次師父饒不了你了!”
蕭雨倪奇道:“吳師兄,你怎麼沒去劍壇呀?”
吳亦成氣道:“還不是因為你,師父叫我去找你,可是我找了十來天,也沒見著你。”蕭雨倪愧言道:“多謝,師兄。”
吳亦成無奈的歎了口氣,淡淡道;“別謝我,快去禪堂,師父在那裏等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蕭雨倪慘然,道:“我知道了。”
吳亦成拍了拍蕭雨倪的肩膀,一臉失望地離開。
蕭雨倪獨自來到禪堂,神情木訥。禪堂的大門緊掩,蕭雨倪走了兩步,又頓住,心思紊亂,躊躇不前。他心裏寒悚,手裏的烏劍握得更緊。忽然間,蕭雨倪隱隱發覺一股淡淡的暖氣從烏劍流入身體,十分舒心,適才的緊張似乎減輕不少。當下,鼓足勇氣,推開大門。
“師父。”蕭雨倪猛地跪下,道。
靈虛道人合眼靜坐,過了良久,緩緩地睜開眼。看了一眼蕭雨倪,眼中掠過幾分憤怒,道:“為什麼下跪?”
蕭雨倪垂頭緘默。
靈虛道人沉下臉,道:“看來,你是忘了軒轅門的門規了。”
蕭雨倪輕道:“弟子不敢。”
靈虛道人哼了一聲,道:“你不敢?這十多天你去了那裏?”
蕭雨倪不敢作聲。
靈虛道人冷道:“軒轅門門規第十八條,未經師門同意,私自下山一日者,罰其麵壁一月。你十二天未歸,麵壁一年!”
蕭雨倪磕頭,道:“是。”
蕭雨倪走出禪堂,鬆了一口氣,麵壁思過,已是萬幸。剛走幾步,吳亦成迎了上來,忙道:“怎麼樣?師父說了什麼?"
蕭雨倪詭秘一笑,道:“軒轅門門規第十八條。”
吳亦成惘然問道:“什麼意思?”話一出口,才知自己失言,尷尬不已。待要說話,蕭雨倪已走出丈遠。吳亦成追了上去,截道:“麵壁思過,對不對。”
蕭雨倪笑道:“回去再背一下門規,你就知道了。”
夜,月光如水。
靜思房內,一個少年孤獨地仰望窗外的彎月。
夜,寂寥無聲。
一把劍,陪伴著那個寂寞的少年。
一年,一年,漫漫長兮——
少年深深地看著那把劍,輕輕的拭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