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亭說道:“大師今日一早便來找遠亭,可是有事?”
措摩格點點頭說道:“貧僧是想問問施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蕭遠亭猶豫道:“這······大師可有建議麼?”
措摩格說道:“這兩日少林之中似是丟了什麼寶貝,那偷了寶貝之人據說便是我等當日在少林見過的那‘戒語’和尚。寺中弟子還抓了一個那飛賊的同夥,隻是抓到之後便是服毒死了。從這幾日少林的表現和對我等的態度來看,少林不似對武當下手的凶手。所以,貧僧想,我等是否應該去別處查訪一番?亦或者去西域找到馬懷玉、宋子儀兩位?”
蕭遠亭緊皺眉頭,說道:“嗯,大師之語深得我心。依我看,少林也不似是凶手。遠亭想去蘇州看看,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措摩格聽罷,露出了驚異之色。不知是對蕭遠亭對少林的恨意減少而奇怪,還是對蕭遠亭想去蘇州感到驚訝。當下問道:“蕭施主為何想去蘇州?”
蕭遠亭臉上露出了肅然之色,說道:“蘇州是我大哥身亡之所。遠亭想去看看。”
措摩格點點頭,說道:“也好,貧僧也正想去江南拜訪故友。”
兩人經過一番商量便是決定第二日一早啟程。
蕭遠亭送走了措摩格便又是坐回到桌旁,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回憶起昨日之事。想到那虛智身為一個和尚卻是喝酒吃肉,而且飯量奇大,竟然吃了半頭野豬,便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蕭遠亭隨即思忖道:“明日我便要離開少林去往蘇州。蘇州距此足有兩千裏之遙,不知何時還能見到這個有趣的大和尚。”
想到此處蕭遠亭心中一時竟是對這虛智和尚有些難舍,經過一番猶豫之後,自言自語道:“我還是上少林去看看這個酒肉和尚吧!大不了不喝酒······啊,不喝醉便是了。”
想罷,蕭遠亭立刻穿戴整齊出了客棧。上山之前還去山腳小鎮轉了一圈,順了一壇酒來。
蕭遠亭走在山間路上不斷地看到有僧人來來往往,並且受到了數次盤問,僅略一思索便是恍然:“定是為了搜尋那柳林!”當下蕭遠亭也難得跟那上前盤問的和尚客氣了一回,隻說是上山拜訪老友,這酒壇當中裝得乃是老醋。
便是如此,蕭遠亭在眾多和尚“佛門重地不可飲酒”的叮囑中走到了少林山門。
少林寺門口的看門小童見蕭遠亭手捧酒壇便是向寺中走去,趕忙將其攔住。
蕭遠亭也不惱怒,饒有興味的看著兩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小沙彌,說道:“我找虛智和尚,他可在寺中?”
那兩個小沙彌眼中出現了一抹驚異之色,奇道:“虛智師叔祖昨日剛剛回寺,你怎麼如此快便知曉了······啊!”
其中一個小沙彌忽然明悟似的大叫了一聲,說道:“你便是昨日與師叔祖在山腳小鎮喝酒鬧······喝酒的那人?”
另一個小沙彌看了蕭遠亭手中的酒壇一眼,神情有些複雜的小聲說了一句:“怪不得······”
蕭遠亭隻笑眯眯地看著這兩人,也不說話。
其中一個小沙彌看看四周無人,小聲說道:“施主,你還是走吧!昨日方丈親自下令,說師叔祖破了戒律,要罰他麵壁一年呢!”
“哦?”蕭遠亭挑起眉毛,臉上露出了古怪笑容,問道:“那你們可知他在何處麵壁?”
“呃······”兩個小和尚互看一眼,臉上均是出現了為難之色,說道:“方丈特別叮囑過,師叔祖麵壁期間除了送飯弟子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探視!”
“我不是探視,隻是找他聊天。”蕭遠亭臉上笑容不減,說道:“你們想想,以你們師叔祖的性格,若是這一年沒有人和他說話聊天,他定會憋瘋的!而且我們是好友,明日我便要離開此處,今日我來看他,你們若是不讓我見豈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麼?佛祖最大的希望便是人間和樂,眾生美滿。若是佛祖知曉了你們今日不讓我去找我的好友聊天,定會怪罪於你二人的。況且,你們好好想想,平日你們師叔祖對你們好不好?”
蕭遠亭看這兩個小和尚的表情便是知道那虛智平日裏與他們關係定是極佳,當下便將虛智的悲慘境遇搬出來讓兩人心中過意不去,又把佛祖怪罪的帽子扣到了兩人頭上。
果然,兩人聽了蕭遠亭的話,臉上均是顯出了為難之色。兩人小聲嘀咕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對蕭遠亭說道:“好,你附耳過來,我們告訴你。”
蕭遠亭便將耳朵貼了過去。
“師叔祖在······”
那小沙彌在蕭遠亭耳邊一陣嘀咕,將虛智的所在之處,以及通往那裏的路線盡數告知了蕭遠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