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僧人不知,蕭遠亭已然達到了順承天地之境,對周圍環境變化極其敏感,甚至能夠假借自然之力與人相鬥。若是比拚內力,蕭遠亭自然不是那僧人對手,甚至比那四個壯漢都隻是稍稍強出一絲,但若是拚命相搏,隻怕五人聯手都未必能奈何蕭遠亭。
忽然,那為首的僧人輕喝一聲:“布陣!”
那四個壯漢立時後退一步,隨即分別站住四個方位,與那為首的和尚組成一個古怪陣法,將蕭遠亭圍住。蕭遠亭見狀挺劍向其中一人刺去,其他四人同時出手,蕭遠亭回身橫掃四人時,開始那人又趁機委身而上。
蕭遠亭畢竟隻是從小在武當山上修行,最多隻是師兄弟間切磋技藝,從未經曆過生死相搏。一時間蕭遠亭被這古怪陣法弄的是手忙腳亂,額頭上也是微微見汗。
又鬥了四十餘招,蕭遠亭完全被五人壓製住,此時隻是疲於應付,劍法已毫無章法可言。那為首的和尚也是久經陣仗,瞅準機會一掌拍在了蕭遠亭後心。蕭遠亭隻覺一股雄渾內力從後心直衝各處經脈,體內真氣一時運轉不及,腳下一顫栽倒在了地上。
立時,那四個壯漢欺身而上,將蕭遠亭周身重穴盡數點了一遍方才罷手。
那為首的僧人微微喘了口氣,合掌說道:“小施主,貧僧等人失禮了。”
蕭遠亭自知今日無法逃脫,索性也不再掙紮,張口罵道:“老禿驢,要殺就殺吧!小爺我不怕死!來吧!不過我死以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僧人奇道:“小施主為何總是說貧僧殺人呢?貧僧與施主乃是第一次相見,未曾有過什麼深仇大恨吧?”
蕭遠亭喊道:“老禿驢,我們武當派的人都給你們殺了你還在這裝什麼好人?!”
那僧人身體一震,滿臉詫異,急忙問道:“什麼?武當派的人都被殺了?怎麼可能?蒼鬆真人武功蓋世,怎麼可能遭人毒手?”
蕭遠亭哼道:“你這老家夥不用再裝了,明明就是你們幹的!”
那僧人滿臉的震驚之色,說道:“武當派乃是當世名門大派,怎麼可能有人敢向武當派下手?甚至還敢向蒼鬆真人下手?”
蕭遠亭看那僧人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微微有些訝異,說道:“你當真不知?”
那僧人滿臉鄭重之色,緩緩說道:“貧僧乃是吐蕃大明寺措摩格,因思念舊友故來訪中原。今日是初到武當,著實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蕭遠亭半信半疑地看著那措摩格也不說話。
措摩格看蕭遠亭還不相信,便伸出兩根手指,舉過頭頂說道:“我措摩格對天發誓,適才所說若有一句謊言便叫我措摩格······”措摩格看了蕭遠亭一眼,繼續說道:“便叫我死在這小施主的劍下!”
蕭遠亭神色變幻,顯是已然有些相信。
那措摩格發完誓,便看著蕭遠亭,問道:“小施主,你是武當的弟子吧?不知是王東城門下,還是馬懷玉的高徒?”
蕭遠亭臉上顯出古怪的神色,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師兄。我師父是武當掌門,蒼鬆真人。”
那措摩格臉上竟顯出了一絲喜色,說道:“啊,原來是故人之徒。呃······你可是姓蕭?”
蕭遠亭驚訝的點點頭,說道:“你怎麼知道?”
那措摩格笑道:“你是那個弟弟吧?十年前貧僧來中土遊曆之時還曾見過你們兄弟呢。那時你哥哥還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娃娃。”
措摩格臉上顯現出了緬懷之意,繼續說道:“你哥哥那時當真是個惹人喜愛的娃娃。怎麼樣?現在他還好吧?連你都已經長了這麼大,他應該也成了一個俊秀青年了吧?”
蕭遠亭臉色一黯,說道:“我大哥他······他已經死了五年了······”
措摩格一聽,臉上顯出驚異之色,說道:“怎麼會······對了,你剛才說武當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
蕭遠亭臉色更加難看,說道:“我武當派就在前天晚上,被人滅門了······”
措摩格大為震驚,說道:“怎麼可能?蒼鬆真人乃是當世高人,倍受敬重,怎麼會遭人暗算?”
蕭遠亭見措摩格言語之間對蒼鬆真人極為推崇,不由發問:“你認識我師父?”
措摩格麵帶悲色緩緩說道:“十年前,貧僧遊曆中原途經武當,有幸得見令師一麵。攀談一番後,隻覺與令師相見恨晚,便在武當住了五日。這五日中日日與令師坐而論道,發覺令師道法、武功俱是深不可測,貧僧獲益良多,心中也甚是敬佩。此次前來中土便是為了能夠再與令師相見,沒想到竟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