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楓聽了馬懷玉的分析不禁對師兄愈發的欽佩,也暗暗感激。但一想到宋家莊的慘案心中卻愈發沉重。
蕭遠亭雖然年幼卻也知道眾人對蕭林楓的懷疑已打消大半,心中也是十分高興,隨即說道:“哼,早就說了我大哥是冤枉的,你們偏不信。我看就是那個禿和尚栽贓陷害!”
蕭林楓一把拉住他,輕聲嗬斥道:“不得無禮!”
虛像看了蕭遠亭一眼也未說話,走到馬懷玉麵前說道:“馬二俠的推斷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我們不能僅憑幾句推斷便斷定蕭林楓不是凶手,畢竟這關係到宋家上下五十多口的冤屈是否能夠昭雪。”
馬懷玉心中暗歎一聲,表麵上卻依舊微笑道:“虛像大師請放心,此事關乎江湖道義,世間正義,此事若真是蕭師弟所為我武當派定不會包庇。但是依我之見,宋老英雄定不是蕭師弟害的,應該是另有仇家,並且意圖陷害蕭師弟,壞我武當名聲。倘若當真如此,宋家莊應該還有幸存之人。”
林世白奇道:“這是為何?”
馬懷玉微微一笑說道:“剛才木少俠說他是被人打入枯井之中,行凶之人應該也不知道木少俠是生是死。若凶手有意陷害定會故意留下活口以便日後指認蕭師弟作凶手。”
林世白皺眉說道:“可是我們已經找遍了宋家莊附近並未發現其他的幸存之人。”
“也許是被其他人救走了,”馬懷玉頓了頓,輕笑道,“或者是被人故意藏起來也未可知。”
林世白眉頭微皺,口氣略帶不悅說道:“馬二俠可是在懷疑我們麼?”
“各位都是武林正道,行得正坐得端,馬某自是不會懷疑。”馬懷玉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那些對我武當和我武當弟子意圖不軌者,馬某不但要懷疑,就算是拚上性命也必定要將其斬於劍下。”
後兩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馬懷玉自身氣勢也是陡升,目光如同實質一般射向眾人。殿中眾人均感覺呼吸一滯,如同被一頭雄獅緊盯一般。一些武功稍弱者都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驚出了一身冷汗。而虛像林世白等高手在心中也是一震,不禁暗暗讚歎:“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單單馬懷玉的這份氣勢便無愧武當百年的威名了。”那些賊心不死、意圖染指紫霜劍的人更是連忙將殺人奪寶的念頭掐滅,仿佛多想一刻腦袋便會不保。
蕭林楓見狀卻是心頭一暖。馬懷玉行走江湖多年,乃是從刀尖劍刃上滾過來的,頭腦何其精明,如何不知道江湖上人心險惡?今日此事一出便已相當於天下皆知江湖第三神兵紫霜劍已經落到了蕭林楓手中。以前有宋鎮南震懾自是無人敢打紫霜劍的主意,可是現在寶劍落到了一個武功並不頂尖,名聲也不顯赫的蕭林楓手中,江湖上難免會有不少人蠢蠢欲動起來。雖然這些人不敢直接在武當山上動手,但是誰都不能保證日後蕭林楓行走江湖時會不會有人暗下黑手。馬懷玉雖然是暗暗針對林世白,但也等於是直接向殿中眾人宣告,若是有人敢捋虎須,我馬懷玉和武當上下定會追查到底,而且絕不會手軟。雖不能斷絕所有人的妄想,但也會讓人有所顧忌,動手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能否承受得起整個武當派的怒火。
虛像見場麵尷尬,便上前一步說道:“武當派成名已久,相信定然不會有人不開眼敢犯武當之怒。但是宋大俠遇害一事我們武林同道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並嚴懲凶手。希望武當派能夠配合。”
“大師即便不說我們也要查出真相,還蕭師弟一個清白。”馬懷玉麵向木恩煬問道:“木少俠可還記得出事當晚的什麼細節麼?不妨說出來,我等也好分析一下,今日諸多英雄在場或可查出些蛛絲馬跡。”
木恩煬本也是心思細密之人,隻是師門遭難心中悲憤異常,又身受重傷,頭腦不甚靈光。而如今吃下九轉丹傷勢好轉,又聽了馬懷玉分析提點,如同當頭棒喝,心中一驚之下頭腦已經清醒了大半,逐漸恢複了冷靜,心下明了當日之事多半不是蕭林楓所為,現今馬懷玉一問本就存於心中的諸多疑問又浮上心頭,略一思索便將事情的始末慢慢道來。
當日,蕭林楓辭過宋鎮南返回武當之後宋家莊上下均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宋鎮南膝下隻有一女宋月兒,自然從小便甚是疼愛。諸多弟子也都將師傅的這顆聰明可愛、平易近人的掌上明珠視作自己的親姐妹,如今自己的姐妹要出嫁了這些兄弟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甚至都已開始談論婚禮之日該送什麼禮物為好。可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卻是誰都沒有想到如此過了兩天之後竟然會有如此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