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宮中的旨意(1 / 2)

看見白鑠怒氣稍退,墨瀾這才猶豫著開了口:“茶水是不是有些涼了,如今天氣冷,連茶水也涼的快些。婢妾這就去給王爺換新的茶水來。”

“不用如此拘束,我心裏雖然有氣,但是也不至於遷怒。”白鑠擺著一貫的冷臉,話說的倒是熱乎。說著白鑠伸手扯了墨瀾入懷,把頭埋進墨瀾的發間,聞著若有若無的發香,心裏卻是稍稍安定下來。

“瀾兒,你知道今日出了什麼事嗎?”未等墨瀾開口,白鑠率先開了言。

墨瀾抬起頭,目光清澈幽遠,看著白鑠的眼睛等著後話。

“那個白梟,今日竟然是人去偷玉璽。”白鑠語聲不大,卻字字狠厲,想來是心裏痛恨至極,“他平日裏胡鬧也就罷了,偏生等著眾人都在的時候做這樣蠢笨的事,讓人知道都笑話,還虧的他是太子之位。想必是還想著趁著人多眼雜,順手牽羊,哼,當玉璽是玩物不成?”白鑠甚少發怒,如今字字鏗鏘,可見心裏怒氣之盛。

說著,白鑠歎了口氣:“父皇今日吐血了。”

“什麼?那嚴重嗎?太醫怎麼說?”墨瀾想起皇上那一臉的疲態,他也卻是是老了。忽略他是皇上不說,他不過就是個老人而已,原本應該兒孫承歡膝下,盡享天倫的時候,卻因著這個特殊的位子,被自己的親兒子算計,想來心裏也是極苦楚的吧。

“父皇最近一段時日本就身子不適,晏清這幾個月都是在宮裏居住,等著隨時侍疾的。隻是怕有人知曉之後生事,才特意瞞了個嚴實。今日這樣氣急攻心,父皇的身子怕是......”白鑠紅了眼眶,“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不管心裏再怎麼恨,再有多少不滿,他終歸是他的父親。這份親情,在這樣一個時刻,竟然在白鑠的心裏愈來愈清晰起來。墨瀾在心裏暗歎一聲,輕輕把手搭在白鑠的肩上輕柔幾下,沉默著略略撫慰著。

白鑠也沒有再出聲,兩人就這麼寂靜無聲的一直坐著,看著天色一點一點亮起來,卻照不亮心裏的那點陰霾。

雖是初一,因著皇上病了的緣故,各府裏也並不是那麼熱鬧,下人們看主子都是一臉的肅穆,也都隻是謹言慎行,小心翼翼的做事。

隻是即使是一夜沒睡,初一的早上,個院裏也是要照例向王爺請安的。隻是沒了顧側妃,這宅子裏就全剩了身份相當的,沒了誰該給誰請安的道理。但是由於白鑠晚上歇在依瀾院的緣故,請安的地方也就改在了依瀾院。

薛氏破例的來了個大早,幸好白鑠和墨瀾都是一夜未睡,直接梳洗了一下倒也沒太失禮。薛氏見了白鑠一臉的欣喜,直接貼上來抱住白鑠的胳膊撒嬌道:“王爺在除夕宴上過的好嗎?婢妾可是聽了王爺的話,好好的守著府裏呢,而且昨夜裏婢妾還為王爺燒香祈福,心誠的很呢!王爺,你說婢妾表現的是不是還不錯呢?”

“過去坐好。”對於薛氏這一大串的表白白鑠置若未聞,冷冰冰的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把薛氏滿腔的熱情給憋回了肚子裏。

薛氏不甘心的扁了嘴,草草的向墨瀾行了一禮扭著屁股到了一邊坐下。剛安靜了一刻,又著實覺得心裏發堵,又開口問起除夕合歡宴的情況:“王爺不肯帶婢妾去也就罷了,不如跟婢妾說說除夕宴上有什麼熱鬧的事吧。聽聞王爺昨夜裏淩晨才回府,想來是宮中宴席留的久了,王爺就跟婢妾說一說吧,加不著聽上一聽,也是王爺心疼婢妾了呀。”

“淑女不言。”又是四個字,這下薛氏才真是老實了。

待木氏請過安後,白鑠也就草草結束了這場請安儀式,打發眾人各回各院了。本應是熱熱鬧鬧的喜慶日子,卻也就如此草草過了。

整整一天,宮裏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白鑠也一直把自己關在靜思居沒有露麵。墨瀾雖然擔心,但也隻能是擔心而已。事關皇室秘密,自然是說的越少越好。

這樣壓抑的沉靜,恰如暴風雨前的情景,讓墨瀾胸中像堵了塊大石頭一樣的壓抑。知道傍晚時分,有宮中的密旨傳來,召白鑠進宮。

白鑠剛走一會,薛氏卻不請自來的再次來到了依瀾院。不同於早上的是,薛氏這次一臉諂媚的微笑,後麵跟著的小玉手裏還捧了一個挺漂亮的錦盒,像是禮物。

“墨瀾妹妹,這大過年得院子裏怎麼這麼冷清啊?王爺不在嗎?”薛氏一邊跟墨瀾打著招呼一邊不住的往四周打量。

墨瀾自是看不慣她這種樣子,要找王爺就是了,何必這樣假惺惺的掩飾呢?本就是人盡皆知的目的,還硬是擺出這樣一副樣子,還得讓別人打起精神應對著,說真的,墨瀾對於薛氏這樣的伎倆真是煩不勝煩。

“王爺不在,薛姐姐可有什麼事要找王爺,等王爺回來了自去找王爺就是了。”墨瀾心情不佳,也懶得跟薛氏打什麼太極,冷冷的回了一句,轉身又坐回到正廳裏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