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殿門處,墨瀾就聽見二王爺白淵那獨有的痞笑:“九弟,這幾個月過的可舒心啊?跟二哥說說,跟那丫頭片子處得怎麼樣啊?”
“挺好的。”這是白鑠的回答,簡單明了。
“真不真啊?我就覺得那丫頭挺難收拾服帖的。一看就是渾身利爪的小刺蝟,嘿嘿,九弟你還真把她收服了?”白淵的聲音透著股子嬉皮笑臉的意味。
臭白淵!隻聽說過有“長舌婦”,沒聽說過有“長舌男”的,自己跟白淵又沒處過,憑什麼在自己背後說自己壞話?真是個討厭鬼,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沒娶正妃。活該!哼!跟他一比,還是我們家白鑠好!話少心好,比這個“長舌男”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墨瀾在殿門處站定,不停的腹誹著。
“二哥這幾個月去番邦過的怎麼樣?那番國的公主可還合你的心意?”白鑠完全不理會二王白淵的問題,自顧自的又丟了個問題回去。
“額......”白淵的聲音很像是吞了個生雞蛋。看來,果真是被我家王爺噎回去。
為了看二王爺臉色到底有多難看,墨瀾這會子才邁著步子跨進偏殿。
空曠的殿堂裏如今隻坐了三個皇子,二王爺白淵,六王爺白殷,還有一個就是九王爺白鑠了。六王爺白殷仍舊是那怯懦的性子,也不很說話,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安靜的讓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隻是偶爾咧嘴笑一下。
墨瀾朝二王爺白淵看去,二王爺白淵這會的臉色可真是精彩絕倫,尷尬中透著不忿,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對了,剛剛好像是白鑠的問題把他噎住的。番國的公主?看來,這個問題很有故事啊......
“二哥你年歲不小,也該早日安定下來,你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日子過了這麼久,也該乏了,那番國的公主若是還不錯,你就接納了吧。不但可以充實後院,也能緩和我們兩國的關係,平定邦交。於公於私,都是喜事一件啊。可謂是兩全其美了。”白鑠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道出,白淵的臉色也隨之越發難看。
看白淵剛要還口,墨瀾忙插了話:“給二王爺,六王爺請安。祝二位王爺萬事大吉。”
白淵回頭看見是墨瀾,臉色瞬間就陰轉晴了,那速度,比翻書快多了!之間白淵腆著一臉的痞笑湊到墨瀾身邊:“小美人,還認得我啊?有沒有想我啊?”
墨瀾看見白鑠臉上抽了一下,對白淵的調戲置若未聞,徑直走到白鑠的身邊福了一福:“爺,婢妾回來了。”
“沒事吧?”白鑠的話裏透著關切。
“沒事。”墨瀾甜甜一笑。
白淵又被刻意晾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暗暗嘟囔了一句:“真不愧是兩口子,都這麼損。”
角落裏的木氏此刻也迎了上來:“妹妹回來就好,累不累?剛剛蘇公公拿了上好的‘雪頂含翠’,妹妹來嚐一嚐吧。讓他們爺們說他們的。”
白鑠點了頭,墨瀾也就隨著木氏坐在了偏殿的角落處。
“木姐姐,你以前參加過皇家的除夕宴嗎?”閑坐著也是無聊,墨瀾隻好跟木氏扯些閑話打發時間。
“沒有啊,我也不過是選秀的時候在宮裏呆了些日子罷了,我出身不高,進宮的機會也少,其實,今天見皇上,也是我第三次見著呢。”木氏唇角含笑。
墨瀾點了點頭,想起皇上那幾聲憋悶的輕咳,不禁喃喃道:“皇上的身子可不大好,剛剛咳的好厲害。哎!其實皇上也蠻辛苦的,怎麼說也不過是個父親,可是這幾個王爺,哪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木氏的目光忽然閃了一下,垂頭頓了一下,悠悠的問道:“墨瀾妹妹為何會有此感慨?皇上他對你說了什麼嗎?”
“這倒沒有。”墨瀾慌著擺手否認,“我是看皇上他一臉的慈祥,心裏覺得親近。又因我從小是個沒親人的。看著皇上這麼一派平易近人的長者樣子,也就當成自家的長輩,忍不住親近了些罷了。”
“辛苦妹妹了。”木氏握住墨瀾的手,眼裏抖動這一絲晶瑩,“我知道,沒爹娘的孩子是很苦的。”
“姐姐不是有爹娘嗎?”墨瀾看著木氏一臉的哀態,忍不住出口詢問。
木氏歎了口氣:“我是在親戚家寄養長大的。從小也沒見過我真正的父母,隻知道他們尚在人世,卻因某種原因不得相見。”
“姐姐......”墨瀾最見不得別人傷感,看見木氏幾欲落淚,忙反握住木氏的手安慰道:“姐姐別難過,隻要還在世,就一定能見到的。姐姐隻管放寬了心,改日我幫姐姐跟王爺提一句,請王爺幫姐姐尋一尋父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