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瞪大了眼睛,凱瑟琳講述的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知識。她發覺有另外的眼神在注視她,黑暗精靈下意識地尋找,正好和楚雲霄望來的眼光相對。她忽然覺得有些慌亂,隨著接觸的增加,她越來越覺得人類的異能世界複雜得遠遠超越她的想像。
凱瑟琳還要說下去,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了進來。她立刻停下,用目光詢問房間的主人。
船王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在這種時候,他吩咐過剛剛離開的仆人,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然而當房門被來者輕輕推開之後,楚雲霄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麵罩輕紗的占卜師帶進了迷迭香的芬芳。
伊文娜平時的形蹤誰也無法確定,她似乎總是躲在自己那個隱秘的隔間中,即使她偶爾有什麼活動,人們也沒有機會注意到。
隻是奴隸商人很肯定,占卜師的行動總是遵循著她所謂的命運。
果然,她的開口就和平時一樣的令人覺得迷惑。占卜師走進來,向著船王點一點頭,然後就轉向了楚雲霄,她的目光和西伯利亞的冰川一樣冰冷,他從來沒見過她也有這樣的眼神,“命運的紡車攪進了黑色的絲線,請相信我,黑色永遠是不吉的顏色。請告訴我您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她停了一下,之後又覺得有必要加上一句,這一句要明確的多,“不論那是什麼,都隻會意味著危險。”
占卜師帶來的警告讓凱瑟琳變了臉色。不論如何,她並不希望楚雲霄去冒不必要的危險。盡管男人的哲學也同樣是生命比金錢重要,很多時候,他依然自信過頭。
和女人估計得一樣,楚雲霄對於占卜師的警告並沒有表現出嚴重的警惕。他還是維持著自己一貫的笑容,並且邀請占卜師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看看凱瑟琳,“也許你應該繼續講下去,這樣我們才會方便和伊文娜小姐討論下一步的決定。”
凱瑟琳無奈地看了一眼心上人,她知道他決定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改變,所以她隻好繼續,“根據影世界中流傳的方法,蠱是一種能夠削弱異能的東西。它們不僅有著可怕的毒力,而且還可以對異能者造成確實的削弱。我不知道那些養蠱人都是如何培育的,但是在黑市上流通的蠱蟲對於異能者有著確實的殺傷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霧月用手擂了一下自己的膝蓋,“那樣的話,隻要抓幾個所謂的養蠱人來就可以了吧。”她的臉上滿是找到目標的興奮感,得到的卻隻是凱瑟琳的白眼。
“或許吧,如果你希望你的祭司大人在床上躺個十年八年的,這個建議不錯。”
“什麼?!”霧月差一點跳了起來,“是你這女人剛剛說……”她的話未完就被冰璃固定在座位上,用威脅的語氣在耳邊低語,“閉嘴,你這個神經粗過鐵條的家夥。”
冰璃的諷刺讓楚雲霄差一點笑出了聲,考慮到霧月那暴躁的性情,他盡量控製了下去。
“如果想要短期內對異能進行最大量的侵蝕,大概隻能依靠最強大的金蠶王。當然,我還聽說過幾種其他的方法。隻是那些方法我無法確定。”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種東西隻有在苗疆最偏遠和與世隔絕的地方才有得出產。”楚雲霄插了一句,男子的眼中翻騰著計算的心思。蠱蟲在影世界的黑市中並非沒有,隻是數量稀少,高級貨更是難得一見。這要“歸功”於那些與世隔絕的養蠱人,他們的頑固和對於金錢的蔑視成就了現在的黑市。
霧月又加進來,“那也就是說我們去到什麼苗疆就好了。”急性子的她恨不能立刻衝到眼前人類提到的什麼苗疆。
凱瑟琳可沒有她那麼單細胞,女子用擔心的眼神望著楚雲霄,說出的話也好像隻針對了她一個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每年有多少人為了淘金進入那個可怕的地方。能夠回來的人,大概一隻手就可以數盡了。”
楚雲霄要答話,伊文娜卻搶在他的前麵,“瘴氣繚繞,毒蟲密布,那裏是死亡統治的黑獄,是冥神高歌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