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若沒有yu望,哪兒來的野心?
世間若沒有野心,哪兒來的戰爭?
世間若沒有戰爭,哪兒來的兵刃?
……
我叫靈韻,是“靈族”的祭司,從五百年前我成年那天,便一直在“靈殿”內侍奉著一柄神劍——“禁忌”。
族人都說我是靈族裏靈力最強的祭司,說我一定能將神劍守護得很好。我茫然地笑笑,我對“禁忌”的來曆一無所知,而它除了華美的外表,並沒什麼異於其它兵刃的地方。王隻說是“鑄建一族”的領袖,一個叫悟的冷血男人贈予的鎮族之物,我必須守護它防止落入外族人的手中。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沒用,除了守護“禁忌”,整日無所事事,空虛、寂寞把心靈填塞得滿滿的。記得在四百年前,我曾向一位優秀的樂技師學習琴藝。樂技師告訴我,當我能夠隨心所欲地彈揍曲子時,便是一流的琴師了。我問樂技師,您那麼優秀,能夠隨心所欲地彈奏曲子嗎?樂技師黯然歎道,我總是被自己的情緒左右,放眼天下,又有幾人能不被情緒左右呢?
也許我還小,體會不出樂技師話中的含義。我隻知道在我心情極差或極好的情況下,會抱著二十弦琴跑到族外的“綠蔭林”下撫弄,陶醉彈奏的樂曲中。然後,煜總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拿著禮物給我帶來驚喜。
煜隻告訴我他叫煜,其餘什麼也沒說過,甚至他的姓。煜有著比尋常魔族更出色的麵孔、邪魅的氣息,漂亮的銀色眸子、冰冷的眼神,不論走到哪裏,周邊的空氣似乎都會凍結。
煜說,我彈奏的曲子是他聽過最美的旋律。我們約定每年的八月十五在綠蔭林下相見,我撫琴,他鑒賞。我依照約定,苦練琴藝,隻盼每年的八月十五早早到來,也是這個約定,支撐我度過了寂寞空虛的一百年。
這個約定僅僅隻維持了一百年,第一百零一年的八月十五日,煜失約了。我從日出癡癡地等到日落,倦意襲來,趴在琴上沉沉睡去,直到清晨的露珠將我喚醒,才發現天已大亮。
此後的一百年天天如此。我苦苦的堅守著約定,抱著渺茫的絲絲希望,忍受著無邊的空虛和深深的寂寞。
在這一百年中我向藥師學習醫術。
我問藥師:“醫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起死回生,從死神手中救回迷途的靈魂。”
“死神?”可怕的名字。
“是的,死神族。他們嗜血、殘暴,以死者的靈魂為食,雖然族內成員極少,卻擁有強大的力量。”
再次見到煜時,成了檢驗我醫術的時刻。渾身浴血、氣若遊絲的煜出現在綠蔭林下,望著我,溫柔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的淚溢滿了眼眶,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掉淚的時候——不及時治療,煜很難撐過太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