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從今以後,我就可以讓身邊的人不再受到傷害。如今,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無知。”自從小佳佳被劫走後,慕容傷一直這樣自責著。
若最初不相識,那該多好,最終你我不再相認,你也不會成為我的誰。有一種男人,許下諾言,便是一輩子。
慕容傷很想哭,卻不知怎麼流淚。這個世界太殘忍了,無情到讓他忘記了怎麼哭。他的心一直飽受著良心的折磨,不是為諾言,隻是她比他還苦。
慕容傷不知道該如何找到小佳佳,但他一直在路上。他相信,這個世界再無情,但蒼天也不會負有心人。
“請問大娘,前方是什麼地方?”行走一段路後,慕容傷偶見一位路過的婦女,便上前打探道。
“公子,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吧。”“是的,大娘,這次南上我本為尋我家娘子,哪知卻不識路。”慕容傷胡亂說出一個理由,對於這樣一位老婦,他很是不忍,但他有他的苦衷。不過,他確實是來尋人地。有一個借口,慕容傷藏在心裏,藏得太累太累,他很想說出,但從不會有人相信。
“哦,原來是這樣。公子,前方便是江南水鄉—木達納,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自會到那裏。”
“那謝謝大娘了。”感謝大娘後,慕容傷便說著這路向前走去。大約黃昏時分,他來到了老人所說的小鎮。走進小鎮,慕容傷便感受到了小鎮的美。這裏山清水秀,佳人似水,隻是近黃昏,山水朦朧起來,佳人隻有零落的幾個。他敢了一整天的路,也很是疲倦,就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翌日,慕容傷付清房錢,便匆匆上路。他不想在任何地方逗留,因為時間過去一分,小佳佳就危險一分。
江南小鎮的街市與烏達爾沒什麼兩樣,來來往往的路人,吵吵嚷嚷的吆喝聲。不同的是,這裏的街市多出很多嫋娜地妙女。
“通曉天地之理,算盡天下之事。若算不準,分毫不取。”一杆一椅一道袍,算盡人間事的瞎子。慕容傷倒不是被他這身道袍吸引住,他在意他說的“算盡天下之事”。那他一定算得出小佳佳在何地。
“先生,我想打探一個人的消息。”慕容傷走上前把銀子放在地上,詢問道。
“公子所找之人的姓名。”“華佳佳”聽到這個名字,那先生忙掐弄手指,頓時神情大變。
“不知公子姓名?”“慕容傷”那先生一直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幽幽歎道;“公子,你要找的人,老朽我算不出。不過,你前去法相寺,到那裏你便會知的。”
“先生,什麼法相寺,不知你可告訴我它所在位置。”慕容傷越聽越不明白,更不知什麼法相寺.
“年輕人,還是不要問了。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任何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慕容傷離開那先生後,便向他所說的法相寺尋去。看著慕容傷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師傅,為了蒼生我已經盡力了。”
“大哥,請問法相寺該如何走。”慕容傷一路走一路問。問盡一路,卻換來一個不知道。
“為什麼這裏的人都不知道法相寺,難道世間根本不存在法相寺?”想到這裏,慕容傷轉身便向回跑去。當他來到原先的地方時,早已人去地空。隻留下白雲一片片。自從他轉身的那一刻,先生便算到他還會回來。但是,先生不得不離開,他不能再見他了。
剛剛好不容易抓住一絲線索,轉身,便石沉大海,慕容傷眼裏的憂鬱不言而喻。
其實,慕容傷不知道的,法相寺俗名元寂寺,世人隻知法相寺,卻不知元寂寺。先生告訴慕容傷天意時,刻意隱瞞了這些。那位先生出世,便是為了他。蘇何的那一幕悲劇,便是先生的師傅一手策劃地。先生早已算出慕容傷的前世,這也是當時先生神情遽變的原因。他本想給慕容傷指引一條不歸路,可是他做不到。他知道,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改變不了什麼。
世間算命人都知道一個規矩,那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解憂。先生知道,那樣做是會降下報應的。但他知道出了這樣,他別無它路。有時,男人一腔血,注定為蒼生。
先生無法忘記,當初師傅遠去的最後時刻,那一刻他怨師傅太傻太傻,師傅笑了笑,拂去他眼角的淚水,邊溘然長逝。而今,他毫無怨言得這樣做時,他終於明白師傅為什麼要那樣做,他讀懂了師傅的那最後的笑容。也許,造化弄人,而他們所走的路,隻是上天一個無意的玩笑。
明明知道她就在身前,卻不知怎樣尋到,該何去何從,慕容傷感到很彷徨。路有四方,他卻不知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