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頂上兩頭小白雕不住啾啾鳴叫,我們想把它們救下來可都沒有辦法,懸崖很高,以我現在的功力全用在輕功上也隻能上到半山腰,可它們已經有四天沒有吃東西了,我們隻能在山崖下幹著急。
在昨天我與郭靖,阿刺海別吉,華箏到草原上遊玩,玩著玩著就玩到了幾天前打獵的山崖下了,聽見了山崖上有小雕的鳴叫聲,阿刺海別吉和華箏起了同情心非要把小白雕救下來不可。
我們實在是想不出辦法,就在山崖下坐下談起了幾天前黑白雕之間的大戰,鐵木真說那是一步上好的兵法,可我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當我們說道白雕因為死了一隻雌雕,雄雕打敗黑雕後殉情時,忽然背後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可敬!可敬!”我們回過頭來,見是一個蒼須道士,臉色紅潤,手裏拿著一柄拂麈。這人裝束十分古怪,頭頂梳了三個髻子,高高聳立,一件道袍一塵不染,在這風沙之地,不知如何竟能這般清潔。他說的是漢語,華箏不懂,也就不再理會,轉頭又望懸崖之頂,忽道:“兩頭小白雕死了爹娘,在這上麵怎麼辦?”這懸崖高聳接雲,四麵都是險岩怪石,無可攀援。兩頭乳雕尚未學會飛翔,眼見是要餓死在懸崖之頂了。郭靖望了一會,道:“除非有人生翅膀飛上去,才能救小白雕下來。”那道士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後嗣不能不救!”一提氣,直往懸崖腳下奔去,隻見他手足並用,捷若猿猴,輕如飛鳥,竟在懸崖上爬將上去。這懸崖高達數十丈,有些地方直如牆壁一般陡峭,但那道士隻要手足在稍有凹凸處一借力,立即竄上,甚至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麵之上,也如壁虎般遊了上去。
我們看得心中怦怦亂跳,心想他隻要一個失足,跌下來豈不是成了肉泥?但見他身形越來越小,似乎已鑽入了雲霧之中。華箏掩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問道:“怎樣了?”郭靖道:“快爬到頂了……好啦,好啦!”華箏放下雙手,正見那道士飛身而起,似乎要落下來一般,不禁失聲驚呼,那道士卻已落在懸崖之頂。他道袍的大袖在崖頂烈風中伸展飛舞,自下望上去,真如一頭大鳥相似。
那道士探手到洞穴之中,將兩頭小雕捉了出來,放在懷裏,背脊貼著崖壁,直溜下來,遇到凸出的山石時或是手一鉤,或是腳一撐,稍緩下溜之勢,溜到光滑的石壁上時則順瀉而下,轉眼之間腳已落地。
我們急奔過去。那道士從懷裏取出了白雕,以蒙古語對華箏道:“你能好好的喂養嗎?”華箏又驚又喜,忙道:“能、能、能!”伸手去接。那道士道:“小心別給啄到了。雕兒雖小,這一啄可仍是厲害得緊。”華箏解下腰帶,把每頭小雕的一隻腳縛住,喜孜孜的捧了,道:“我去拿肉來喂小雕兒。”那道士道:“且慢!你須答應我一件事,才把小雕兒給你。”華箏道:“甚麼事?”那道士道:“我上崖頂抓雕兒的事,你們四個可不能對人說起。”華箏笑道:“好,那還不容易?我不說就是。”那道士微笑道:“這對白雕長大了可凶猛得很呢,喂的時候得留點兒神。”
我單掌豎於胸前,按照道家的習慣向他行了個禮,說道:“無量天尊,道長有禮了,小子郭風,這是我大哥郭靖,未婚妻阿刺海別吉,小妹華箏,還未請教道長芳名。”阿刺海別吉與華箏聽見我的說法憋著嘴在旁邊偷著樂,而郭靖在旁邊呆呆的站著。
那道士聽見我如此給他打招呼,感覺十分有趣,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答道:“芳名不敢說,貧道馬鈺,道號丹陽子。”
互道姓名後我們就在旁邊聊了起來,馬鈺發現我和哥哥郭靖有一身不俗的內力,雖然還遠遠比不上他,但是在江湖青年高手中已經zhan有一席地位了。馬鈺知道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的賭約,也清楚江南七怪的能力,所以對他們能培養出我們這樣的高手很不解。但是他也沒有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是我們兄弟的緣分,原本他想看看我大哥郭靖的武功到了什麼程度,不行的話提點一下,看樣子是不用了。不過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在我說了又說的情況下,馬鈺隻得同意指點我大哥郭靖的武功。
這天,江南七怪與南宮逸要考察我與大哥郭靖的武功,所以一早起來眾人走到平日練武的場上,南希仁緩步下場,正要與郭靖過招,突然前麵塵煙大起,人聲馬嘶,一大群馬匹急奔而來。牧馬的蒙古人揮鞭約束,好一陣才把馬群定住。馬群剛靜下來,忽見西邊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紅馬猛衝入馬群之中,一陣亂踢亂咬。馬群又是大亂,那紅馬卻飛也似的向北跑得無影無蹤。片刻之間,隻見遠處紅光閃動,那紅馬一晃眼又衝入馬群,搗亂一番。眾牧人恨極,四下兜捕。但那紅馬奔跑迅捷無倫,卻哪裏抓得住?頃刻間又跑得遠遠地,站在數十丈外振鬣長嘶,似乎對自己的頑皮傑作十分得意。眾牧人好氣又好笑,都拿它沒有法子。待小紅馬第三次衝來時,三名牧人彎弓發箭。那馬機靈之極,待箭到身邊時忽地轉身旁竄,身法之快,連武功高強之人也未必及得上。六怪和郭靖都看得出神。韓寶駒愛馬如命,一生之中從未見過如此神駿的快馬,他的追風黃已是世上罕有的英物,蒙古快馬雖多,卻也少有其匹,但與這匹小紅馬一比,卻又遠遠不及。他奔到牧人身旁,詢問紅馬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