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寬慰顯得多餘又無用,忘憂輕輕擁著她,靜靜的聽她訴說苦楚。
不遠處,長寧郡主看著悲泣的蕭宛宛,眼眶忍不住一酸,心裏難過的不得。
“你不過去嗎?”她忍著酸楚,轉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不明白陸今安為何來這裏?
陸今安一言不發,臉色略顯蒼白,和長寧郡主一樣,都有傷在身。
那夜!
他救走重傷的長寧郡主後,一直被林落初的人追殺出城,最後雖以一己之力滅掉那些人,可自己也受了傷昏迷。
幸好一個農夫救了他和長寧郡主,之後兩人一直在農夫家養傷,直到謝存尋來。
兩人回燕京後,就聽說了離王和瑾王交戰的事,得知蕭玄澈死了,陸今安打聽了他的葬身之地,就來了這裏。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上又有傷,加之悲傷過度,蕭宛宛暈了過去。
忘憂抱著她離開,看到陸今安和長寧郡主時,打了聲招呼。
長寧郡主瞧著他懷裏的蕭宛宛,擔憂道,“蕭姑娘看上去很不好,忘憂大夫,你可一定要照顧好她。”
忘憂點頭,看了陸今安一眼便走了。
陸今安拎著一壺酒走過去,先是在蕭旭墳前灑了些酒,而後灑了些在蕭玄澈墳前,便席地而坐,拎起酒壺準備喝一口時,一隻白嫩的手將酒壺搶了過去。
“你有傷在身,不能喝酒!”
長寧郡主抱著酒壺,防備的看著陸今安,生怕陸今安搶回去似的。
陸今安目光在長寧郡主臉上停頓了片刻,也未惱怒,扭頭看著蕭玄澈的木碑。
“蕭兄,說好的事成之後請我喝酒,你食言了。”
聲線冷冽,可一口熟稔的語氣。
長寧郡主眨了眨眼,“你和蕭玄澈認識?”
陸今安沒有回答,長寧郡主在他旁邊坐下,盯著眼前的三座小墳看了看,又嘀咕了聲:
“難怪聽說那日的事情後,你就匆匆來這,原來是為了祭拜他麼?”
陸今安仍舊不答,他和蕭玄澈相識已久,這事沒人知道。
當初蕭宛宛進掖庭司時,他幫著薑潯之一起救蕭宛宛,正是因為蕭玄澈。
陸今安坐了許久,卻是沒再說別的,仿佛隻想陪陪一個老朋友,倒是長寧郡主喋喋不休,吵的他頭疼,索性走了。
“陸今安!”
出了蕭家,落在後麵的長寧郡主喊了聲。
陸今安頓住,轉身看她,她走上前來,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那雙白嫩的十指揪著衣服,似乎有話要說,又吞吞吐吐的不開口。
“郡主有事?”他主動問。
長寧郡主揪著衣服的力道更緊了,看著那張冷酷的俊顏,腦海裏閃過兩人被追殺的畫麵。
他負傷背著她逃命,她讓他自己跑,別管她了,可他非但不丟下她,還以命救她。
在農戶家養傷的日子,周圍鄰裏全都以為他們是夫妻,他也不曾解釋,默默的照顧她,溫柔耐心的不像話。
相處的過程中,她對他漸漸動了心,不知他是否也對自己動心……
深呼吸一口氣,長寧郡主鼓足了勇氣問,“三哥哥給父王傳書信了,用不了多久,父王會派人來接我回去。”
“郡主要說什麼?”陸今安看著她,神情冷淡的讓人看不出他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