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勇與薛禮,相視一望。齊齊在心中罵了對方一句傻逼。然後又默默的在心裏補了一句自己也夠傻逼的。
他們一人給嫂子說漏嘴一件事兒,然後就讓嫂子基本上把整件事兒給拚湊了出來。
見過蠢得,沒見過他倆這麼蠢的!
“蠢得死。”薛禮冷冷的罵了一句。
高大勇冷笑一聲,“你聰明!”
好在海心心也沒為難他們兩個人,她很清楚,如果這位爺不鬆口,她就是打死勇哥跟蒙古大夫,這兩個人也不會再多嘴一個字兒。問題的關鍵,還在這陰狠玩意兒的身上!
“皇爺,我能知道手哥這次做了什麼錯事兒不?”
裴翩皇涼涔涔的斜睨她一眼,“又想吹枕邊風?”
“那倒沒有。就是純粹的好奇。我能知道,您就告訴我。我不該知道的,您就當我沒問。”
“爺剛才已經回答過了,海小妞兒,你腦子讓狗吃了?!”
“……”小嘴兒扁了扁,她挑眉,“我身上這傷疤,都這麼些年了,祛除不祛除我也不是很在意。這次是您非要給我祛疤,讓我受了這一通罪。這件事兒,怎麼算?”
性感的薄唇勾了勾,邪戾的眼尾挑開,挑出幾絲陰鷙,裴皇爺伸手刮了刮她的下巴,倏地,便樂了。
“海小妞兒,把戲越來越多了,嗯?”
一個拖長的‘嗯’意味深長,又透著些許玩味兒。
一如既往的,她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蹙眉、偏頭,躲開了他的大掌,海心心望著窗外,輕描淡寫的冷哼一聲兒,“我受的罪,總不能白受的。”
“那你想怎麼辦?”
男人妖眸裏陰氣森森,臉上偏又掛著戲謔的笑容。聲音不輕不重,不冷不熱,啞、沉、還性感的不行。
哪怕是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腦袋依偎在他的胸口,小手環繞著他的脖子,在如此親密又曖昧的姿勢之下,她卻沒有一點兒的反應。狐狸眼兒中,一片冰涼冷漠。就如同……
哪怕與他耳鬢廝磨,抵死纏綿,她的心中,也沒有,更不會有一絲情緒上的波動。
這一點,她堅信姓裴的與她一樣。
不管身體再如何動情,他與她的心,永遠是沉寂且荒蕪一片的。
身體的反應,永遠是最真實的。可很多時候,身體最真實的反應,並不能代表——
心!
在這男人撩弄之下,她沒有辦法否認她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她也並不覺得這又什麼可恥的。換句話說,這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英俊有英俊,要權勢有權勢,要錢財有錢財。
橫豎她都已經嫁了,難不成還真的端著那堅貞不渝的架子?那也太矯情,也太做作了!
身體上的感覺,她不會否定。但這也並不影響她對他的看法,以及對他們兩人這段婚姻的定位。
等價交換,各取所需,一筆交易。
僅此而已。
縱然這男人會對她這幅臭皮囊產生生理上的反應,可這並不能說明任何的事情。
一個身心健康的成熟男人,有電子生理反應再正常不過。
這隻能說明他對她的身體很有興趣,其他的?
你在吃完飯填飽肚子之後,還會對盛飯的碗筷產生感情嗎?
她就是裴皇爺的一個工具。利用她順手的工具,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工具就是工具,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就沒有作用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工具,也知道為自己盤算。
沉吟了片刻,海心心沒有回頭,依舊望著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其實也沒什麼景色。冬天的天兒,總是黑的很快。六七點鍾,京城的天就已經全部的黑了下來。道路兩旁的大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品種,便被越野車甩在了身後。隻有遠處零星的燈火,跟夜幕中的幾顆繁星,在遙遙相望。
這條路,並不是回錦榮小區的路。
越來越人跡罕至的盤山公路,隻說明了,這輛越野車的終點,是那富麗堂皇的凡爾賽宮殿。
“我要你親口發誓,會保芯芯一世平安。”
說完這句話,海心心才慢吞吞的回頭,目光不閃不躲的迎上了男人過分銳利的妖眸。
他不說話,峻峭猶如懸崖峭壁的俊臉上,也沒有一絲的表情。隻是那陰鷙的邪獰,早已刻入了他的骨子。
就當海心心以為得不到他回答的時候,男人‘噗’的嗤笑了一聲兒,低沉沙啞的嗓音,性感的不得了。
裴翩皇低頭,準確無誤的含住了她圓潤小巧的耳垂,舌尖兒舔了舔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又癢又酥,讓她難受的蹙了蹙眉頭。
想要躲,可她人就在他的懷中坐著,躲無可躲,跑無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