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身體孱弱,不打折扣的藥罐子病秧子。在他麵前說這話,不想活了?!
泥人也還有三分脾氣呢,更何況是他明九爺?
誰知明淮九非但不介意她的話,反而還笑出聲了,“心心,我的病是打娘胎裏就帶出來的。不會傳染,你放心好了。”
說著,明淮九伸手便要來抓她。海心心想躲,卻因為身邊的陶公子不上道,擋著她後退的路,所以沒能躲開。轉眼間她的手腕被男人捏在大掌中。男人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
“瞧,你就像這樣摸我,你也不會被傳染。很安全的。”
末了,男人還親切無比的衝她笑。
此刻,海心心的每一根頭發絲、每一個腦細胞、都叫囂著。心頭更是有上萬頭草泥馬呼嘯的狂奔而過。
安全個屁!
被他這麼一拉一扯,她躲得過是是非非流言蜚語,卻也躲不過裴皇爺的怒氣!
使勁兒的想要把手腕抽回來,但海心心試了很多次都沒能成功。她不禁有些驚訝。
一個纏綿病榻的藥罐子,哪兒來這麼大力氣?抓著她手腕的手,鏗鏘有力。一點、一點都不像個生病的人。
海心心忽然想起來,那次在舞會上她心中一閃而過的不對勁。
身體孱弱如明淮九,是不可能有力氣隻憑一隻手就把她穩穩當當抱起來的!別說她體重其實並不輕了,就是骨瘦如柴,也能把病秧子壓垮才是。
這個明九爺……是不是不太對勁?
斂盡心思,海心心揚起一抹微笑,優雅、清麗、婉轉。在璀璨吊燈的印襯下說不出的好看。
“明九爺,放手。”
麵色異常紅潤的男人挑了挑眉頭,“怎麼,心心不願意跟我多聊一會兒?”
“不,我樂意的很。不過……”
“不過?”
“人有三急,趕著拉屎。”她笑的越是優雅,就越是襯得她說話粗魯,“腸胃不好,每天最少得拉上個十多次。明九爺快放手,不然我憋不住當眾拉屎,我會害羞的。”
周圍的人包括陶文勳在內,眉頭都皺起。顯然是沒想到一個出落的如仙子一樣的人兒,一張口竟然是這般的粗俗不說,還忒惡心了。
明淮九微頓,隨即他唇邊淺淺的蕩漾開一抹弧度,優雅的輕拍腦門,“哦,我倒是忘了。上回你也是趕著上廁所才把我推開的。”
把我推開?
丫說話一定要這樣成心給旁人遐想連篇的餘地嗎?
海心心唇邊笑意不減反增,口型輕輕柔柔的吐出一個字,“渣!”
也不知明九爺是看懂了還是沒看懂,總歸是鬆開了一直抓著她的手腕,“那麼,心心快去吧。憋壞了身子我該心疼了。”
“嗬嗬!”
24K純渣男!
哪怕是被裴皇爺逼急了也最多罵上一句‘靠’的海心心,今兒忍無可忍,真想罵娘!
她上輩子一定是盜墓出身的,然後一次性挖了他老裴家跟老明家的祖墳!不然,這輩子他們犯得著這樣把她往死路上逼?
哦!對了,還有老陶家的祖墳也不能忘了!
“心心!”陶文勳撥開人群追在她身後,“心心,我陪你吧!”
不理。
“心心,真是抱歉。我光顧著想多與你親近親近了,忽略了別的事情。你別生我的氣啊。”
不聽。
“真生氣了?心心,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想讓所有人瞧瞧,你是我的女伴。今天你是我的女伴,明天後天也許有一天,你就會成我的女人。我——”
“陶文勳!”
深吸一口氣,海心心猛地轉身,站定,指著他的鼻尖,一字一句問的認真:“你陶家有祖墳嗎?”
“哈?!”
“有沒有!”
“沒、沒有啊!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們家上哪兒找祖墳去?”
“你陶家既然沒有祖墳,那我就沒法子挖你家祖墳。我都沒挖你家祖墳,你為什麼就不肯放我一條活路?”
陶文勳舔了舔嘴唇,笑的有些沒底氣,“心心,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我就是喜歡你,難道我連喜歡你都不行了嗎?”
“陶文勳,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住誰?我不想跟你捅破窗戶紙,是因為我知道你沒有壞心眼。我原先以為,你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看不得我站在裴翩皇身邊,所以今兒才死活一定要我給你當女伴。”
慌亂隻是一瞬間,陶文勳很快便控製住情緒,眨眨眼,似有委屈,“心心,你對我又有偏見了。”
“到底是不是偏見,你心裏清楚。陶公子,別讓我捅破窗戶紙攤開了說。傷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