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日千裏(1 / 2)

夜黑風高,楊不爭像往常一般坐在屋頂上,茫然的眼光,懶洋洋的注視著天外的星空,一動不動,許久以後,風更是淒冷了,月色依舊迷人。終於微微歎了口氣,隨手拿起身邊的小酒瓶,慢慢喝了一口。

“人會生老病死,萬物也會枯朽重生,唯有這天地星空,卻是永恒不變,到底人活在這世上,卻是為什麼呢?親人、朋友如今都已是往日黃花,在這世上,我到底該依戀什麼,到底為什麼而活?”楊不爭眼中滿是苦澀與茫然,呆呆的拿起手中酒瓶,又大大喝了一口。

“楊不爭本不是這麼消沉的,遙想當初走出大學的時候,本也是朝氣勃勃的年輕人,而後更是憑著一路努力,加上運氣算是不錯,兩年後便當了個部門主管。雖說工資不高,但每次回家,都會讓父親興奮上好一陣子,每天都帶著他走門攛親戚,。本來嘛,小小山村能出個大學生本就不容易,而款於家裏本是貧苦交加,能供完他讀完大學,更是難上加難。但東湊西借,愣是撐著讓他走完大學。楊父那個得意勁就別提了,仿佛幾年下來,成微弓形的腰也直了不少。隻是楊不爭卻清楚知道,他這大學生走出鄉村,到外麵根本就是隨手一抓一大把的角色。並不是什麼得意的事,雖說跟著父親串門,父親被炫耀很是臉紅,但也不忍心逆了父親的意思,隻得暗地裏苦笑。兩年後家裏的債還清了,人也輕鬆了許多,正考慮答應同學的請求,兩個人開個小型裝修公司,繼續向自己目標進逼。

不料天有不測風雲,雖說楊不爭一直秉持謹小微慎原則,打球怕摔傷,跑步怕歪了腳,開車怕撞到人,但卻有一項愛好,高興的時候喜歡到湖邊釣釣魚,順便思考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說到這裏,就不得不埋怨那可惡的天氣預報人員了,明明說不會下雨,但偏偏釣魚釣到一半就大雨磅礴,雷聲陣陣。而更無奈的是走到半路的時候,一個小男孩竟在這大雨中玩水。當時還有許多人在圍觀,但似乎沒有一個會水的,見到楊不爭經過,都是大喜,幾個人不顧楊不爭猶豫的神情,趕緊攔住他,希望他能救那小孩一命。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這楊不爭因為時常很是喜歡釣魚,自然在學校裏學了許久的遊泳,狗趴式還會兩招,為人也不是這般冷血無情,特別喜歡小孩子。那時見那小孩撲騰的樣子甚是可憐,而自己也學過一些水裏救人的本事,便點頭答應。結果呢,小孩是救上來了,最後卻是被那一道天雷劈到了這鬼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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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啊!同情心更是要不得,也不知道家裏的老弟能不能把二老照顧好!”楊不爭喃喃說著,把瓶裏的最後一口酒倒下肚。站起身來,便想回屋睡覺了。到這時代已經七年多了,倒也學會凡事放開些。這時候隻見遠處一道黑影在屋頂不斷起落,在月光下仿似蒼鷹一般敏捷。楊不爭看著暗讚,不自覺停下腳步。

不一會功夫,那黑影已經飛到距楊不爭不遠處。“兄台好輕功!”楊不爭眼前一亮,大聲讚道。他窮極無聊,竟沒想過這時代夜中黑衣行走,多半便是不想他人見到自己,而雖然很是痛恨自己被轉到這身軀裏,但這身體似也武功高強,轉世這許多年來,倒是沒遇到什麼比他厲害的人物,便也不怕危險。於是隻想攔下那人陪著喝酒。那人顯然是悶頭趕路,更沒有楊不爭受那天雷改造過的眼力,也沒想過那個家夥半夜三更不睡覺,卻喜歡在寒風凜冽中喝酒看月亮。初聞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被嚇了一跳。抬眼一看,隻見一青衣男子,長得也甚是清秀,不過額頭天靈處似乎受過傷,有六個小坑,圍在一起仿似梅花形狀,給他臉上平添了幾分邪氣。男子覷了楊不爭一眼,哼了一聲,身子一閃便想直接離開。隻是楊不爭卻仿佛吃錯藥一般,一個轉身又擋在他身前。男子再閃,再次被擋……幾次三番之後,終於確定眼前這人輕功比自己著實好上許多。隻得停下身子道:“你究竟意欲何為?”

“這個……,”楊不爭一愣,竟不知道要阻住這男人幹嘛了,撓撓頭,指向那男子道:“你……”“好,兄弟夠爽快!這包裏錢財我分你兩成如何?”男子見楊不爭隨手指向他包袱,毫不猶豫朗聲道。“啊……”“閣下身手過人,罷了,當交你這朋友,這錢財便分你一半吧!”“嗯!?……”楊不爭無語了。“您還不滿意?”那男的沉默片刻,躬身道:“罷了,算我“一日千裏”時運不濟,這些財便都給您了!”男子說著,把包袱扔向楊不爭,轉頭便走。剛邁開腳步,忽覺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運勁一掙,竟是絲毫不動,隻得停下腳步,待那手離開肩膀後,轉身悲聲道:“前輩還想如何?”“你剛剛說你是一日千裏,你叫臧岩是不是?”楊不爭喜聲道。“前輩認得小的?”“不認識,不過最近衙門經常討論有個叫臧岩的家夥整日裏就知道打家劫舍,搞得民不聊生,沒想到就是你啊,真是失敬失敬!”“不敢,請問前輩如何稱呼?”“那個,我叫楊不爭,那個,是這地方的捕頭,麻煩臧先生隨我到衙門走一趟如何?”楊不爭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