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燕京,齊國四王子蕭楚的馬隊突然加快了速度。隊首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滿麵笑容揮動著馬鞭,雙腿夾緊了駿馬的肚子,嘴裏念念有詞的嗬斥著身下依然倦怠的馬駒。緊跟其後的將領焦急的叫著前麵蕭楚的尊號,“四殿下、四殿下”叫魂一樣的叫個不停。
蕭楚狠狠拽了一下韁繩,駿馬前腿直立,高聲嘶叫起來。
“又怎麼了!出了京就給我快馬加鞭,這月初三之前我一定要把那個人給逸哥哥送去。”少年回頭,剛剛還微笑的小臉在看到後麵馬車又停了下來的時候皺成了一團,“那個人又怎麼了,怎麼又停下?”
“四殿下,這寒冬臘月的天兒,那個人再這麼赤身裸體的趕路,一定會凍死的。再說了,既然是獻給大梁端王爺的孌童,還是別讓一路上的人都看見了的好。”將領來不及下馬,趕緊為馬隊中間那個人求起了情。
從出了京,蕭楚就讓人把那個人的衣服扒了個精光,雙手雙腳拉開分別鎖在木籠子的四個角上。北方的冬天,慢說沒穿衣服,就是捂著一層層的裘皮大麾,用這麼快的速度奔馳也是覺得冷的。後麵的士兵稟報說,那個人已經又一次暈過去了。
“四殿下,咱這麼快馬加鞭的去給端親王送禮,到時候送過去一個死的,把端親王惹惱了,他再怪罪在三殿下身上怎麼辦……”
少年聽了這話,先是嗤笑了一聲,想著馬車上那個人,死便死了,倒便宜了他。轉念想到自己那個在半年前和親給康逸成的三哥,一下子樂不出來了。三哥可是早就跟自己承諾過,等過了三年,大梁不再用武力威脅的時候就要跟自己交換身份回到齊國恢複他三殿下的身份的。
而那個時候,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賴在逸哥哥身邊的時候了!
蕭楚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利弊,大度的揮揮手,讓後麵的士兵把那個人四肢解下來裹上棉被弄醒,又灌上濃濃的醒神熱湯,直把那個人的喉嚨都要燙爛,連嗚咽都不能。
“行了吧,再裝死就讓逸哥哥真的弄死你,哼!”
少年看著士兵把那人用麻繩、棉被和柴禾緊緊的捆在一起,塞進了木頭籠子,心滿意足的催動胯下的駿馬,再一次飛奔起來。
梁國,端親王府。
“王爺,探子來報說齊國四王子蕭楚帶著貢品和禮物已經過了江,出不了三日就到京城了。”王府管家頓了頓,試探的問了一句,“王爺,這次還帶著小主子和東園的玉熏主子躲到鄉下去麼?”
康逸成沉默了一會兒,望了望後院他的王妃、齊國三王子蕭秦的住所,拉過管家的耳朵剛要小聲的叮嚀這次“出逃”的計劃就聽見院子門口一個尖利的太監音。
“端親王接旨!”
康逸成無奈的攤開手,跟管家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
棋錯一著,就差了這一會兒,看來這次跟這個小祖宗蕭楚的碰麵是免不了了。
不出所料,來宣旨的太監帶著諂笑宣讀了皇帝的旨意,把那個從北邊來的燙手山芋丟給了康逸成,末了還給康逸成作了個揖,暗示性的指了指後院。
康逸成知道那個太監是什麼意思,讓後院那個更要命的去接不就得了。
北邊的齊國君主是個挺油滑的人,早些年北邊大河風調雨順的時候,齊國是強盛了那麼幾十年,也就積累下了不少的財力物力,更是對南朝這邊的幾個小國百般的侵擾。到了這一朝,國運越來越昌盛,皇帝誌得意滿,自己國名又占了個春秋五霸的第一位“齊”,於是就把四個王子用剩下的四個國名命了名。沒想到一年大水,大河泛濫、災民成千,大皇子齊宋奉命治水卻死在了洪水中。從那兒之後,齊國的國運一下子就不行了,跟梁國的幾場戰下來,敗無所敗,就想出了和親這麼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梁國君主為了獎勵端親王康逸成的戰功,就想著把北邊來和親的美人賞給他。
齊國沒想到和親這一招棋真走得通,更沒想到一和親就和給了戰功爍爍又世代親王的康逸成。這下就愁壞了老皇帝。
齊國皇帝膝下還剩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早就嫁為人婦,小女兒還不到十歲,若是臨時搜集幾個美女,定時配不上那個赫赫有名的端親王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偏偏那個最不讓人省心的四皇子蕭楚一下子站出來要“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