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青苔的古道之上,一輛精致豪華的馬車飛速地滑過。
像是一道流星,又像是一股飄風。
清脆的馬蹄,踏在青苔上發出的異響,恍若蟲鳴,鳥叫。
馬車內。
李進似已睡著。
微鼾聲響了起來。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
駕車的至陽門壯年,卻已經悄悄地被一個老頭取代。
李進居然沒有發現。
甚至一點察覺都沒有。
這也難怪。
連這個人被殺死,到馬車從新啟動,居然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連馬都沒察覺,何況是車內累得已經昏昏欲睡的李進。
這老人似乎已經有百年高壽。
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一點胡須。一點亂發。
皺紋生得紋理可尋。
一副童顏鶴發,仙風道骨的樣貌,仿佛畫卷之中的神像。
馬車並沒有改變方向,而是朝原來的計劃行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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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樹下,一片片花瓣飛落。
池塘之中,有小魚兒歡快地跳出水麵。
小徑旁邊的溪水嘩嘩地朝一成不變的東南方向流動。
被無名之風卷起的片片櫻花,飛上柳枝,又跌落在溪水之中。
從那櫻花叢中傳出的劍氣,丈許之內都能夠感受到其淩厲的勁風。
李若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站在了,那櫻花處最容易偷窺的地方。
兩隻眼一動也不動,似乎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抉擇。
會有什麼難以決斷的事情?讓他為難呢?
劍氣刮起的勁風撲打著李若鬆的臉龐,他竟似沒有覺察。
櫻花叢中,舞劍的少年,似乎永遠不知疲累,不知厭倦。
長發飄飄,衣袂帶風。
劍影,疾若遊龍,快若驚鴻。
少年的招越來越快,勁力越來越猛。
臉上,身上的汗水卻也越來越多。
肌肉繃得越來越緊。
這似乎是唯一的見證。
他終究還是個人,不是神。
是人就會累。
可惜他不是不知道累,而是已經忘記了累。
投入得連累的神經,連累的神經反應出的情緒,在他那一點拳腳都施展不開。
隻是少年的思緒,卻被另外一件事情叨擾著。
讓他不知道如何發泄,如何解決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這練劍。
雙手握劍,左手幻著是他,右手幻著是自己。
就在昨天,那個整整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兄弟離開了。
是去執行任務,最可怕的是對方還是個武功很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