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七月,太陽快把萬物都烤焦了,這是一條古道。很久沒有行走了,石板上一層厚厚的苔蘚,在烈日的照射下無精打采,懶洋洋地似入睡一般。
說也奇怪!這人跡罕至的古道。今天卻意外地出現了一輛豪華的馬車。
高頭大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拉著車的絕非一般的好馬。而是凡騎馬的人都夢寐以求的千裏駒。令人不覺想起,此車主人,為了顯示身份,大有暴殄天物之嫌。趕馬的雖是個老頭。卻生得童顏鶴發,一雙大眼睛閃閃發著精光。臉上修理很幹淨,沒有虯須,更沒有亂發。隻見他不慌不忙地趕著馬,奇怪的是手裏卻並沒有什麼馬鞭之類。隻見這老人右手跟左手來回舞動,立刻生起一陣微風,風撥動著老人的長發,白袍,兩匹馬就隨著這風力的大小,時而舒緩,時而疾馳。仿佛跟駕馭的老頭三物之間早就形成了一種無形的默契。
馬車的豪華裝飾,是令人無法想象的,但是隻要見過世麵的人,就一定知道,馬車的主人,不是達官貴族,就是巨商富賈。
同樣,隻要是已經能夠分別男女的人,都知道這裏麵要不是是富家千金,就是華貴夫人。
馬車疾馳地行駛著,大約過了幾掌茶的功夫。已經到達了一個拐彎處。
隻見,拐彎處,一麵的蒼天大樹,濃濃密密,真是人藏身的絕佳地方、一麵又是光禿禿的小山坳,小山坳一側,則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馬車更快了,老人手舞動生出的微風已漸漸加劇,慢慢地變的淩厲,有勁。老人的長發在風中亂舞著,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慈祥的柔光,一條條皺紋,橫七豎八,卻生得很是奇怪,亂中紋理可尋。像是人工刻意為之。兩條白色袍帶左右飛舞,鏗鏘有力地擊打在兩匹馬。深紅的健背上。豪華的馬車,此刻像是絕代的大俠,氣度非凡,臨危不懼。又靜若處子,風華絕代。
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同時也證明了這豪華的馬車上到底還是坐著人,而且還是個溫柔無比,纖弱可憐的佳人。
“到了嗎?”這聲音,舒緩,嬌美,似黑夜的星空,掠過的流星。
“到了,小姐”老人第一次開口,語氣飽含著慈祥,得意,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那可以再快點!萬一••••”女子語氣明顯沒有第一句時候的舒緩,卻依舊嬌美,隻是嬌美之中多了分擔憂。
“小姐放心,縱然是千軍萬馬,我老漢也要保你平安”
“我不說不相信你老人家的實力,隻是怕萬一”同樣還是有“萬一”,但是語氣裏除了嬌美之外,卻比擔憂更深,現在已經濃到了可怖。
“放心吧!再過不久,少爺估計就也到了!有他在!任誰天下誰也不敢來惹是生非!”白袍者,邊說邊笑,似乎沒有絲毫的憂慮,恐怖。仿佛車內人根本就是在杞人憂天,顧慮多餘。
拐彎處已在眼前了,天空卻慢慢地暗淡了下來,似火的驕陽,此刻已經換著了柔緩的夕陽。
突然一聲鷹啼,老人的雙手舞動出的勁風竟似改變了方向,兩匹馬突然一聲長嘶,竟然微微倒退了兩步。
老人臉上也微微露了點異色,但隻是一刹那間就消失不見了。
臉上依舊慈眉善目,皺紋紋路可尋。
兩匹紅馬,也隻是虛驚一場,立即又健步而行,蹄聲清脆,發出嗒嗒的節奏。
車內的人,剛才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是嚇壞了。
此刻恢複了平靜,卻用著恐懼的聲音,悠長地道:“那••••••是•••••什麼••••”“聲音”還沒有說出口,一聲狂笑卻不期而至,緊接著截口道:“這聲音難道,姑娘你沒聽出來”,話語淒厲,飽含殺氣,卻又帶著點失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