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大陸,通天帝國,一個不算很大的小城鎮,天玄鎮中。
鎮子的郊區,有著一座不小的房舍,四處高掛著彩燈,大紅色的綢子飄飄蕩蕩,門楣上一對碩大的喜字,顯得喜氣洋洋。
這裏剛剛進行過一場規模不小的婚禮,從這一天開始,小鎮中的人都知道,鎮子裏李氏家族,美若天仙,惹得人人屈膝追求的大小姐,張萱妍,嫁給了一個無惡不作的,一無是處的小子。
此時已是落日時分,倦鳥歸林,落霞籠罩著大地。
一天的喜氣已經隨著人去而漸漸的彌散,二樓的一間房舍裏,躺著一個身穿一身紅袍的少年,酒氣四溢,麵色紅潤,嘴角還掛著一抹邪邪的笑意。
他就是今天這場婚禮的主角,就是那個娶得了天玄鎮多少闊少俊男夢寐以求,甚至可以為了她傾家蕩產的美人的小子,他叫做淩天。
所有人都會問上那麼一句,憑什麼?而答案也很簡單,就憑他姓淩。
淩家,是偌大的通天帝國屈指可數的頂級家族,而這位淩天也的的確確是淩家的嫡係子孫,可是他整日裏卻無所事事,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是欺男霸女,吃喝嫖賭幾乎是無惡不作。
久而久之,淩家也就不在承認有這麼一個敗家子,也懶得去為他再傷一些腦筋,如淩家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子孫就數以百計,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但是,對於天玄鎮中的小家族李家來說,沒有必要去管這個淩天還有沒有前途,他們隻需要鎮子裏的人知道,他們李家有著淩家這樣一個女婿,就已經足夠。
然而同家族的利益比起來,張萱妍,這個美得讓所有男人欽羨的大小姐,就顯得不再那麼重要,這條利益的紐帶,隻能由她來架起。
還是那句話,就憑他姓淩。
但是從這一刻起,淩天卻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或許是罪有應得,或許是那些闊少們的祈禱感動了老天,這個人人羨慕嫉妒恨的靈魂離奇的被另一個靈魂所占據。
他的名字叫做古淩風,存在於這個僅僅有萬年曆史的上一個文明,在那裏,已經足足有了十萬年的文明,而他也有個綽號,一代古武宗師。
躺在床上,占據了淩天身體的古淩風,正在接手著這個登徒浪子那荒誕的記憶,使得古淩風不由得無奈苦笑。
遙想自己一個屹立於十萬年文明鬥技頂端的一代古武宗師,卻是來到了這樣一個人渣的身上。
片刻之後,梳理好一切的古淩風緩緩睜開了雙眼,似有所思一樣,不知為何,盡管強如他這般的存在,眼中卻閃現出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彷徨與悲傷。
距離這間屋子不遠處,就是新娘張萱妍的房間,房間裏也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摸樣,張萱妍也是穿著一身的紅袍,端坐在桌子的一角,手中拿著一本書,眼角還掛著點點的淚光。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長這麼大,都是被宛如掌上明珠一樣的被嗬護著,可是從這一天起,一切都變了,她居然成為了家族利益的一個犧牲品,嫁給了一個惡少。
“姐,時間不早了,我,我該回去了。”
張萱妍的一旁是她的親妹妹,張萱夢,本來張萱夢早就該回去的,但是張萱妍強留下,這才勉強留到了這個時候。
她怕,這個惡少的事跡她可是聽過不少,逛逛妓院,賭賭錢那是司空見慣,甚至良家婦女見到他都是要躲著走,可現如今,羊入虎口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該去如何麵對。
“姐,別哭了,不如,不如我們趁他酒沒醒,你逃走吧。”張萱夢實在不忍看見姐姐如此。
“不可以,如果我走了,淩家隻需要動動手指,李家上上下下恐怕就都完了。”雖然張萱妍知道淩天在淩家也沒有了什麼地位可言,可是這個險,她不敢去冒。
“那,那我們去殺了他,我想爹爹應該不會那麼絕情。”
張萱妍再次的搖了搖頭,單手撫摸著手中的那本書,眼中的淚水更是模糊起來,甚至還伴有陣陣哽咽的聲音。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一會兒他若是醒了,現在你們已經成親,就算,就算他要……,這已經是合情合理了。”
“如果,如果他敢,那我就自殺,妹妹,我想好了,這或許就是命吧,你走吧,這本書,送給你。”
正在二人說話間,朱紅色的門簾輕輕挑動,隨著一個紅色的身影邁入到房間裏,張萱妍旋即起身,將書擋在身前,後退到了妹妹的身旁,二人均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對麵。
古淩風知道這門婚姻的荒唐,也知道張萱妍一定會很反感,所以動作並不大,可是看見姐妹二人如此也是站在原地沒敢輕舉妄動。
視線一掃,古淩風看見了微微顫抖的張萱妍手中的那本書,封麵上一個一身紫袍的男子,手持神劍,劍指蒼天,而在書頁的一角,幾個赫然的大字使得古淩風心神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