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哈哈,焉知?”
我警告他不要這麼囂張,現在他基本就是廢人一個,是個人都能收拾他,他立刻反駁道:“誰他麼敢,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太歲頭上動手,敢打我的人還沒出現呢!”
我看不慣立刻走上前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現在出現了?”
“你——”他又結巴了。
“你把手給我放下,信不信我能鼓動陸羽和劉超一起揍你?”
聽我這樣說他鼻子都氣歪了,我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突然他像被紮破的氣球一般泄了氣,他知道我說的出絕對做得到。
“算你狠,我求饒行了吧,沒他麼這樣的,我都病成這樣了還欺負人!”
就為這兩巴掌,一整天他都沒再和我說話,我樂得清淨。
8.
前一天學校放假,讓我們打掃衛生順便把書本搬回宿舍,這種搞衛生的重任完全落在了胖子和袁曉的身上,他倆特別不滿地對我吼道:“你要是不幹活就不要在我倆麵前晃悠,煩不煩!”
“對不住了,哥們兒打擾你工作了,其實我也沒閑著!”
“梁衡幫我倆搬書呢,你別打岔!”夏雪理直氣壯地回道,我聽了直想笑,她到底哪來的自信,打掃衛生也有她一份兒,楊琳站在一邊很有些不好意思。
“夏雪你不能這樣偏袒梁衡,看把他給慣的,閑的鼻孔都朝天了!”袁曉手拿著掃帚有恃無恐地抱怨道。
自從他被我抽了兩巴掌之後,跟夏雪說話一向都很客氣,每次跟她說話都很小心翼翼。
我催促夏雪趕快走,抱著好大一摞書鼻孔怎麼可能不朝天,我都得咧著身體前行,幸好中途陸羽過來了,看到我他很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從我手上接過一部分書,因為有一部分是楊琳的。
“考試準備的怎樣了,還好吧?”他不搭理我。
“韓鑫哪兒去了,最近老也看不到他,真不知他在幹什麼壞事兒!”我奇怪地看著陸羽,他竟莫名地打了個哆嗦,好像我在說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兒一樣。
“你丫啞巴啦?”我和陸羽故意放慢腳步,楊琳和夏雪走在我們前麵一大截。
“行,算你狠,黃俊讓我給你帶句話!”
“這孫子說什麼?”他終於冒泡了。
“呦,提起他你就機靈了,看來你倆不愧是好基友!”
“滾一邊去,快說,他想幹嘛?”
“沒幹嘛,他的腿斷了想讓楊琳去照顧他!”我著重提了“照顧”兩個字。
“我呸,死不要臉的家夥,這事兒不許告訴楊琳,否則咱倆沒完!”他氣衝衝地往前跑,估計再也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了。
剛到女生樓門口,陳然正從裏麵出來,也不知他是怎麼進去的,反正臉上都著笑容,盯著夏雪一直在笑,我恨不得踢他一腳。
9.
休息的一天我連韓鑫人影都沒看到,心裏越發覺得奇怪,宿舍裏簡直呆不下去了,也沒幾人學習,大家都在盡情地探討女性的生理構造,對於這種既無恥又下流的話題我向來避而遠之。
考完語文後,我們都紮堆在“仰正軒”裏複習功課,下午要考數學,因而大家都很緊張。
周昆把黃俊送回宿舍後一直心神不寧,我知道他心裏有鬼便故意找其聊天。
“怎麼了你,一副拉不出屎來的糾結?”
“你說怪不怪,劉超竟然也在宿舍,你說他倆會不會打起來?”周昆一副很費解的樣子。
“別把人想的那麼壞,劉超總不會趁人之危吧?”我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他這人難說,我還是回去看一下吧!”他這是在找借口回宿舍,明明想去看黃書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一臉鄙視地盯著他。
“算了,下午要考數學,我還是抓緊時間多記兩個公式吧!”他極不情願的口氣特別滑稽。
“知道就好,以後多看點正經書,這樣對你身體有好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輕飄飄的力度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宿舍回不去,教室去不得,我隻能裝模作樣地欣賞“仰正軒”的景色,李想在我斜對過,她仿佛也沒心思看書,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常春藤,鬱鬱蔥蔥的藤蔓肆意地爬滿了整個石牆,頂上密不透風,看不到藍天,隻有垂下來的枝蔓偶爾會悠悠地蕩起,舒緩而安靜。
她仿佛覺察到我在看她,竟然朝我笑了一下,眼角裏都是笑容,她對我笑不論真假我都感到特別快樂,可不知為什麼那個瞬間我竟特別難過。
中午和夏雪一起吃飯,她一臉憂鬱地跟我說道:“梁衡哥,這次我分數要是真的比你高可怎麼辦?”
“太求之不得了,我隻要考第二,那晚我和劉超打架,說好了把第一讓給他。”一不小心我說漏了嘴。
“憑什麼讓給他,你說好了讓給我的。”夏雪語氣中頗有些不滿。
“好吧,讓給你,但你也得把嘴先擦幹淨了,油光水滑、泛著亮光,也不注意形象。”聽我這樣說夏雪有些不好意思,忙用紙擦了擦,然後很自然地把剩下的半邊麵巾紙遞給我。
“回去好好休息,上午語文考的不錯吧,我看你挺開心的。”我摸了摸她的頭,她像一隻兔子特別乖巧。
“還行,作文蠻好寫的。”
“就是覺得題目有點二,估計是眼鏡蛇出的,《預習青春》,青春還要預習嗎,我們現在就是活生生的存在,你說是不是?”
“我覺得還好,下筆如有神助。”夏雪衝我一笑,小白牙亮晶晶的,我往她嘴裏塞了一顆口香糖。
“好吧,神筆馬良,下午數學好好發揮,這次一定要考第一。”
“討厭,就會欺負我,你下午好好考,記得考滿分!”我倆在宿舍樓前揮手告別。
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我一直想問她那條魚是怎麼回事兒,但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既然她不告訴我總歸是有理由,隻是一想到陳然從女生宿舍樓出來我就特別不舒服,他到底是怎麼進去的,進去後又幹了些什麼,喂魚還是怎樣,影影綽綽地我覺得夏雪有事兒瞞著我,可又無從察覺。
我不禁歎了口氣,這狗屁的青春,有時真的挺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