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黃俊陷入黃色漩渦中無法自拔,白天昏昏欲睡,晚上精神抖擻,隻是體力大不如前,連續幾天集訓都不在狀態,為此老吳狠狠地批評了他,可是不管用,後來其狀態越來越壞,上課時總是目光呆滯地看著楊琳,眼神裏流露出無限的向往,有時還會無意識地吧嗒一下嘴巴,好像想到什麼特別激動的畫麵一樣,陸羽後來也發現了,他氣急敗壞地找我傾訴,瘋了一樣,我讓他心胸開闊一些,別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生氣,他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便一臉愉快地離開了,一點心都沒長。
後來這件事兒到底還是栽在劉超手裏了,他是黃俊命中注定的克星。
一天中午,劉超破天荒地回來休息,快期中考試了,他卯足了勁兒日夜苦讀,身體虛弱終於有些撐不住了,剛推開門就一頭歪倒在床上,黃俊被嚇到了,“啪”的一聲書本掉在了地上,一張女人的彩色裸體照片瞬間鑽入劉超的腦海裏,他驚奇地怪叫了一聲,多日的疲憊頃刻間蕩然無存,隻見其火急火燎地從地上抓起來便全神貫注地肆意翻看。
“終於抓到你的把柄了,你看黃書,他竟然在看黃書?”他一臉興奮地看著大家,一點不像刻苦讀書的孩子,像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一樣。
“你他媽把書還給我。”黃俊氣急敗壞地吼道。
“就不給,打死也不還。”劉超滾刀肉的脾氣又上來了,他這樣讓黃俊心底很發虛。
“隨你便,你喜歡就拿著吧,反正在誰手上就是誰的。”黃俊這是在為自己開脫,我覺得很好笑。
“沒錯,我看到劉超拿了。”周昆公然作起偽證來,劉超發瘋一樣地搖晃著床,這是第一次他對周昆發火。
“你——能不能住手,阿——”
周昆一臉痛苦地央求道,可惜劉超不為所動,沒過幾秒鍾周昆便哎呦一聲,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這孫子竟然被晃射了,而且還是被劉超弄的,後來這件事兒很快在S中便成為了一個傳說。
“我跟你丫沒完,你他麼——我呸,媽的,我先去換條內褲,你們都把眼睛給我閉上!”周昆歇斯底裏地吼道。
然而沒一個人沒聽他的,無數雙眼睛都盯著他黑溜溜的屁股蛋子,尤其他清洗下體的猥瑣動作,瞬間讓人生出生命苦短的錯覺。
“晚上不他麼吃飯了!”袁曉沉默半天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別說了,我出去吐會兒!”
一哥們兒奪門而出,我一眼就戳破他的真實意圖,他根本就不是出去去吐,而是去宣揚和傳播,果然,下午兩節課還沒結束,“周昆被劉超晃射了”這一驚爆眼球的消息就在各個樓層、各個班級廣為流傳,為此好多人都特意跑過來一睹真容,搞得周昆想死的心都有了。
2.
下午課剛一結束,周昆就過來找我。
“你要幹什麼——”我甩開他不幹淨的手後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你丫不能輕點,不知道我有病阿!”言辭中他很是不滿,夏雪小臉憋得通紅,從周昆出現她就一直在笑。
“有屁快放,從現在起我要和你保持距離,不知道流言可畏嗎?”
“你這樣讓我心裏特別難受,流言蜚語怎麼了,打上初中我就習慣了,況且我的情況你丫早就知道,態度轉變那麼快跟變色龍似的,哥們兒就那麼嚇人嗎?”周昆很不滿地看著我。
“你快說,找我幹嘛?”我依舊離他三米遠,夏雪在一邊裝作看風景,身體一直在劇烈的顫抖。
“把你那鴨舌帽借給我,這段日子又他麼要夾尾巴做人了,人生真的很複雜!”周昆歎氣的樣子特滑稽,夏雪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往樓下跑,我知道她是去笑了,這丫頭年紀不大,懂的事兒倒是不少。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問題是劉超發瘋了,一直癲狂個不停,我看這樣也不是回事兒,隻好跳下來對他倆說道:“你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誰愛看誰看;黃俊,你悠著點,周昆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劉超,你也停下來吧,你把周昆都晃成那樣了還想怎麼著,你要是想看就留著!”
“我才不看,誰看這流氓書。”劉超不屑地回道,話雖如此,但他也不把書還回去,而是直接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鞋子也不脫躺床上就睡,身子側過一邊正好壓住那本書。
黃俊幹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我示意他淡定一點然後倒床就睡,剛才夢見李想卻被這倆貨的爭吵聲所驚醒,此刻我隻想重回夢中,可恨不是所有人都和我有相同的心思。
不愛學習的黃俊,用一本下流的情色小說徹底攪動整個宿舍的荷爾蒙,十二隻眼睛苦巴巴地盯著他,他心裏有些發毛,忙背過身打算懺悔。
“黃哥,黃哥……”周昆壓低聲音不停地叫喚,我把頭縮進被子裏,眼不見心不煩。
“黃哥,醒醒,你丫別裝了,哥們兒知道你沒睡!”周昆竟然跳下床,光著腳丫一臉討好的跟黃俊攀交情。
“誰他麼是‘黃哥’,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不舒服,你這不是敗壞我名譽嗎?”黃俊一臉無語地轉過頭,他被大家灼熱的目光給嚇到了,聲音有些不大自然。
“這是尊稱,那個——沒事兒咱倆交流交流唄,反正也睡不著!”周昆的聲音透著猥瑣,其他人也都點頭表示讚同。
“梁衡還在睡覺呢,你是知道他的,這孫子手黑著呢,我輕易都不敢惹!”
“我們小聲點!”周昆發出鴨子一樣的聲音。
3.
“咱倆是兄弟嗎?”周昆光著上半身也不嫌冷,他的肩胛骨跟雞架也差不了多少。
“不好說,你丫有時候挺招人煩的,動不動就哭,我就受不了你這點!”黃俊故意說道。
“咱倆是兄弟,是可以同生死共患難的哥們兒!”袁曉也湊過去了,這孫子一直沒憋好屁。
“你來幹嘛,哥們兒不想跟你說話。”黃俊轉過頭跟周昆繼續說道,“求你件事兒,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還有,把你的髒手拿開,往哪兒擦呢!”黃俊對周昆搭他肩膀特別不滿,主要是三分鍾前他還在清洗下體。
“哥們兒這不是激動的嗎,那個——給我本看看,長這麼大,我還沒看過呢!”周昆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這個——不大好吧,我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多虧梁衡把我拉出來一點,我可不能再害你了——況且就你這小身子骨,哥們兒也不忍心再看它繼續瘦下去。”黃俊一臉誠懇地拒絕。
“別阿,你就盡情地害我吧,求你了黃哥!梁衡屬於實戰型的,他不需要看這玩意兒,我跟他不一樣,得先補充點理論才好實踐出真知。”周昆兩眼放光,像饑渴多日的狼一樣。
“我操你倆大爺的,要聊天滾出去,沒事兒別他麼提我名字。”我掀開被子坐在床上,這倆活寶正相互矯情地說著客氣話,除了劉超其他人也都毫無困意。
“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周昆一臉抱歉地說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你還打擾劉超睡覺了。”
“哼,自私自利的家夥。”周昆鼻孔都歪了。
覺是睡不成了,我隻好匆匆洗漱一番拿著校服就往外走,剛到門口黃俊突然問道:“大中午的穿著褲衩幹嘛去?”
“你耳朵聾啦,光天化日就敢穿著拖鞋招搖過市,真是無知者無畏!”黃俊看我不說話故意損我。
我沒搭理他,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回過頭繼續和周昆之流你來我往的虛情假意。
此時正值11月份,中午最高溫度不過20幾度,樓道口涼風颼颼,吹得人腿上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我在女生宿舍樓邊上發了會兒呆,一時間竟不知所往,一種巨大的失落感瞬間湧上心頭——我有多久沒和李想說過話了,三天、五天、半個月,陡然之間,我竟感覺日子特別煎熬。
我打算去教室待會兒,一不留神竟撞到一人,抬頭一看竟是楊琳,她端著一盆衣服正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我抱歉地一笑,前幾天她一直不理我,就因為我摸了她肩膀。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我看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沒事兒吧?”楊琳騰出一隻手在我眼前晃悠。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故意調侃道。
“上次的事兒還沒和你算賬呢,又不老實了是吧?”我倆一同來到洗衣池,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我的心情竟好了許多。
“哪兒敢,怎麼,中午也睡不著?”我往盆裏瞥了一眼,蔥綠色的內褲,看來她穿的倒比較素,到底是學生,雖然身體飽滿,可畢竟還是少女心性。
“李想、夏雪在宿舍裏喂金魚,鬧個不停也睡不著,所以隻好出來洗衣服了。”楊琳忙把內衣塞到盆底下。
“魚還沒死,生命力夠頑強的阿?”
“死了一個,後來陳然又給抓了一條!”楊琳的話讓我心裏一震。
“偷雞摸狗陳然倒是比較在行。”我揶揄道。
“還好意思說別人,當初就是你教大家的。”楊琳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那次抓了兩條,小的是李想的,後來大的死了,夏雪哭了好久。”聽她這樣說我越發感到煩躁,陳然背著我討好夏雪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