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靈風這孩子心思單純，心底善良，真的能通過魔門考驗，成為核心弟子嗎？”
“還有，她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臥底嗎？”
篝火漸漸地熄滅，天地徹底陷入一片昏暗，兩道漆黑人影從林間走了出來，鬼鬼祟祟，看著熟睡的女生，語氣中滿是不忍。
“師妹，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靈風丫頭乃厄難毒體，任何魔宗都是要當聖女培育的存在，即便什麼都不做，就憑這一點，她也就基本通過考核了。”
“這叫什麼話，難道等靈雲宗也招攬新弟子時，來了個先天道體，無論考核表現如何，你也要收了不成？”
那人嘿嘿一笑：“那就先謝過師妹吉言了。”
……
次日淩晨，天氣陰暗，上空烏雲蔽日。
左道三人起來後簡單收拾了一番，再從木灰堆下挖出昨晚埋好的土豆，一邊啃土豆，一邊背起行囊爬向五指山。
左道抬頭望去，隻見無數奇珍凶獸，魔修法寶，散發著陣陣不祥之氣，化作流光趕往那直捅天際的“中指”之上，好不氣派。
他這才發現，五指山長得和自己印象中的五指山不太一樣，雖然是五指山沒錯，但竟是一副國際友好首勢的模樣。
忍不住吐槽道:“不愧是魔宗，連山門都長這麼逆天。”
細看之下，嵬峨的五指山被煞氣鍍上一層淡淡的暗紅色，瑰麗的花紋自“中指”之上蔓延而出，鋪天蓋地，罩住了整個山脈。
看來是傳說中的護山大陣，光看氣勢就無人能破。
“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進入這五指山的山門……”
蠻魁同樣左顧右盼，抬頭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嘀咕道:“據說這鬼王宗非惡人不能入，年齡也要在十八歲之下，天賦也要好……”
“如果不夠壞，別說考核，連山門都不讓你進呢。”
左道抬頭看了一眼蠻魁，人如其人，高大魁梧，麵部凶神惡煞，神態蠻橫無比。
眼看就是一遇上正派弟子，不問青紅皂白就被斬妖除魔的對象。
於是翻了個白眼道:“你瞎擔心個什麼勁兒，像沐姑娘這種心底善良，看著嬌弱又美麗的才難呢。”
沐靈風聽著不禁點了點了頭，她一個正派弟子，喬裝打扮成魔道弟子當臥底，才是真的難啊。
她看向左道，笑著打趣:“左公子倒是信心滿滿。”
左道頷首一笑，但不說話。
他這一生作惡多端，上輩子不敢做的壞事，這輩子都做了個遍，即便不是天魔下凡，也配稱得上一聲魔種了。
左道傲視群雄，暗道:“怕是魔宗的人都瞎了狗眼，才會不要我哩！”
三人不知爬了多久，終於看到前麵漫山遍野的人群，都是十二三歲到十八歲之前，似乎都是來來參加宗門選拔的人才。
來不及多想，他忽然眼神恍惚起來，前方上空冷不丁蕩起道道漣漪，幾十名魔修憑空出現，淩空而立。
他們守在山嶽前，皆散發著強大的氣息波動，擋住了意欲拜山入門的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沒有理由的給人一種強大的心理壓力，令人窒息。
“是黑袍！”
沐靈風低聲說了句，聽語氣似乎很意外，她解釋道:“看道袍製式好像是核心弟子，據說其中黑袍地位最高，一般都是各峰長老門下親傳弟子。”
“沒想到一下來了這麼多，看來是準備動用《告密之書》了。”
左道一愣:“那是什麼書？”
“請肩膀仙的。”蠻魁搶先一步回答說:“不過肩膀仙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他看向左道，眼中詢問之意很明顯，似乎在說‘你不是有博士教過嘛，連這都不懂？’。
左道選擇直接無視，轉頭看向沐靈風:“姑娘請繼續。”
沐靈風笑道:“我也隻是聽家裏長輩提過一嘴，據說每個人的左右兩肩上，都有一位仙家落座，才會被稱為肩膀仙。”
“在我家鄉，落座右肩上的被稱之為‘肩諜仙人’，會記錄人平生惡事，一字不差，一字不落下。”
“等人死後下了地獄，閻王爺會根據肩諜仙人記錄的內容，進行審判和懲罰。”
說到這裏沐靈風停頓了一秒，繼續道:“據說告密之書的書頁，能在短時間內竊取肩諜仙人記錄的內容，可以讓宗門很好地去判斷我們是不是壞人了。”
“那左肩上的肩膀仙呢？”蠻魁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記錄人平生做下的好事，”沐靈風解釋道:“稱之為‘肩諜仙子’。”
果不其然，沐靈風猜測的沒錯，在左道三人在交頭接耳的時間，不知道那些核心弟子做了什麼。
天上忽然有數不清的空白書頁漫天飛舞，輕飄飄落在左道等人手裏，而且每人手裏隻有一張。
隨後一道冰冷聲音在每個人腦海裏響起:
“都拿好書頁排好隊，等排到你了，就刺破中指或者小指，血液滴在書頁中，交給負責考核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