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書,敬上!(1 / 3)

《禿賊記》

午夜十二點,我被困在了深山中一個很小的破廟裏。

本來山下的老農伯伯很誠懇的叫我不要上山的,我隻是輕輕的笑了笑,幽雅的轉身離開。

此時,我又想起老農伯伯誠懇憨厚的聲音:“小夥子,這南山裏沒啥好看的,不熟悉的人又很容易迷路,你不如到北山轉轉,那裏風景好,距離又近,天黑前剛好能趕回來找戶人家住下。”

我料想如今連老實的農民伯伯也學壞了,自從有了民俗旅遊這個行當後,住農家院吃農家菜的消費已經直逼星級賓館,連最樸實的鄉巴漢子都知道城裏人就是冤大頭的同名詞!

事實證明我是一條狗,無情的咬了呂洞賓一樣的農民伯伯

我終於迷路了。

從下午一直轉到深夜也沒找到出山的路,最後不得不露宿在山上,如今能有個擋風的地方我已經很知足了。

廟真的很小,也確實破的夠戧,破敗的牆壁像是被寡婦抓花的臉,整個屋頂就是一個天然透氣的大天窗,能看見外邊的星星和飛舞的蚊蟲,四麵光棍一樣的牆壁中間,也不知道原來供的是何方神仙。

生了堆火,啃了一包方便麵,喝了兩口鹽水,算是解決了今天的晚飯。

我的職業是自由插畫美工,收入還算不錯,但我喜歡天南海北的溜達,掙來的辛苦錢也就大部分都扔在了路上,幸好我對物質享受要求的很淡,隻要能維持溫飽就好。

我的目標是那些所謂窮山惡水的地方,那裏的天才夠藍,空氣也足夠新鮮。

我討厭都市裏那些忙碌的隨時會累吐血的汽車,更不喜歡那些被不知疲倦的人們踐踏的肝腸寸斷的街道。

我喜歡深山裏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連隨地大小便也不怕臉紅,假如有些雌性生物不小心發現了我,我隻要斯文的吆喝一聲就可以請她們迅速離開,而且一點也不用感到尷尬。

不錯,我是一個典型的悶騷男,我可以如數家珍的報出飯島愛的三圍,但卻不知道親女人的時候應該是先伸舌頭,還是先磨牙齒。

開始起風了,我鑽進睡袋準備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好繼續找下山的路。

我靠著火堆睡下,臨睡前我看了一眼牆上斑禿到無法辨認的佛家壁畫。

作為一個深山旅遊愛好者我經常在野外過夜,所以我是個絕對的無神論者,但是睡在神仙待過的地方心裏總覺得更有安全感。

所以……

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

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狹小的廟裏似乎多了個大‘家夥’,惺惺著睜開眼睛,火堆搖擺不定的火焰在斑殘的牆上映出一個不停起伏的巨大黑影。

根據我的經驗判斷,這山上全是低矮的叢式灌木群,根本沒有大型野獸生存的條件。而且山下的山農也保證這座山裏最大的動物,也絕對不可能比一個小學生更凶。

我從濃濃的睡意中豁然擺脫出來,第一反映就是爬出睡袋,誰知道平時我隻需要幾秒鍾就可以打開的拉鏈,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卡死了。

緊挨著我的睡袋放著一把鋒利的短刀,如果是狼或者野狗的什麼的,我大可以有一搏之力,可現在我就像是個大粽子,隻能露出一顆大好的頭顱乖乖的留給野獸啃了解讒。

我的身上忽然泛起一身冷汗,因為我忽然意識到,無論什麼野獸都是怕火的,不可能大大方方的盯著火堆而不慌亂,就算真的是頭不怕火的野獸,也早就應該撲過來享受我這頓大餐了。

深山多鬼魅!

嚇死笑鬼地,淹死會水地!這種情況,我就是有足球那麼大個膽也早給嚇破了。

我倒是希望我有足球那麼大個膽,因為那樣的話我現在肯定是躺在醫院裏準備做切除手術,而不是躺在這裏乖乖的等著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玩意把我給禍害死。

絕望中我的鼻子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那是我藏在包裏的二斤熟牛肉幹的味道。

我漲著膽子打了好幾個滾好容易坐了起來。

一個穿的像是洪七公,長的像是塊枯樹皮一樣的老頭。正兩手左右開弓狂吃著牛肉幹,吧唧嘴的時候,還騰出一隻手摳摳腳丫子。

剛才的恐懼和絕望被我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

偷吃老子的牛肉幹!那怕真的是鬼我也敢和他玩命。現在肉價多貴,這二斤牛肉幹是我這個月最後一點葷油星了。

“老頭,你敢偷吃我的東西,等老子出來拔光你的胡子。”我使勁的想掙出睡袋,誰知道反而越掙越緊。

“偷你的東西吃?小子你看清楚了,這是我的地頭,這裏邊的東西全都是我的。”老頭用破袖子擦著嘴,疑惑的回頭看著我,看來這二斤幹貨吃得他挺爽,

“臭不要臉,偷了東西還想倒打一耙。老子這就出來拔光你那口該死的大板牙。”我繼續掙紮。

這個破袋子還真結實,我當初怎麼就買了這個最貴的呢,假如我買的是那個半價產品,這會早已經把老頭踩在腳下,一直暴錘到把吃光的牛肉幹全都給我吐出來。

“這裏是佛門寺廟,自家門裏的東西怎麼能算偷?”

我這才注意到老頭居然是個光頭!感情這還是一個酒肉和尚。

“我呸,這是佛祖廟,那也算是我的地頭!佛祖可不光是你們家的,那是大家夥的佛祖。”

老頭聽我這麼說忽然眼睛一亮,“不錯,說的好,人人隻知向佛,卻不知道佛性廣大,需知道佛祖麵前,無論花草牲畜,一切眾生平等!”

他忽然伸出手憑空的往上一抬,我的身體竟然也跟著他的手懸了起來,我張著大嘴驚恐的看著這一切,身體卻好象中了孫悟空的定身咒,連個小手指頭也彎不了。

老頭信手一揮,我花了一千三百多買的高強纖維睡袋,在一瞬間碎成了無數漫舞的蝴蝶紛紛落下,同時變成碎片的還有我的衣服,連內褲都碎成了好幾百片。

我的身體還是靜靜的懸在空中。這時我才明白,假如真的是鬼吃了我的牛肉幹,打死我也不敢找它拚命。

就比如眼前這個妖怪,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變的。

老頭雙眼貪婪的盯著我****的身體,嘴角一絲口水不自覺的滴到了地上,看起來那二斤牛肉****可能就混了個半飽。

不!也許隻是小半飽。

“佛性通彙,難得的是一身慧骨更是絕佳,好!好!哈哈哈哈……”

老頭手舞足蹈的狂笑,看起來我這身腱子肉似乎解決了他半個月的夥食問題,“小子,你走大運了,老衲決定收你為徒……”

“老妖怪……,要吃就吃,有種你先吃老子的腦袋,最好一口就把我啃死……。”我驚恐的瘋狂大叫。

“小子,想不想騰雲駕霧遨遊死海?想不想成佛得道跳出輪回?拜我為師吧,隻要你一點頭,一切夢想皆可實現。”老家夥用誘惑的口氣打著廣告。

“老妖怪,你別妄想圖新鮮,想先吃掉老子的零部件讓老子受活罪……,必要的時候,我……,我就咬舌自盡我……”我扯著脖子大叫。

老頭怒目一瞪,屈指虛空一彈。

乒……

我的額頭立刻挨了一個清脆的腦嘣兒,“再不閉嘴,我真把你吃了。”

疼痛令人清醒,我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可憐巴巴的盯著這個妖怪老頭,心裏祈禱這個妖怪是吃齋的。

“聽我說!我本是東傲國南禪山觀音寺主持,雖空活數百歲,曆數十年踏遍山河,卻沒能尋得一個能接我衣缽的傳人,於是我在觀音菩薩座下頌經萬日,菩薩終於大發慈悲廣布恩澤,施通天佛法送我脫離輪回法道來到這裏,並示言我馬上就能見到機緣中的傳人。”

“果然……,我剛到這裏就遇見了你,當真是菩薩開眼呐,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老頭又流著口水上下打量我,“我對你很滿意,非常非常滿意!小子,我問你,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離奇的事情我不是不能接受,相反的,見了他的古怪能力後,我絕對是對此深信不疑,那已經超越了人類智慧和能力範疇。。

可是,有誰願意到一個飄渺的野蠻人社會,在深山裏吃大蔥沾醬、打手槍當一輩子和尚呢?

何況我今生還有幾件大事未了:我還沒穿越撒哈拉大沙漠!還沒看到《媽勒B海盜8》和《螳螂俠6》!我還想和‘甭拉燈’握個手、想到日本洗個男女共浴!還想站到白宮上學學毛老人家揮一揮手…………。

其實,我心底最深層所抵觸的,是對未知無邊的恐懼!

“那個……,老……,老師傅,我可以說不願意嗎?”

“可以,那我就先吃了你,然後熟悉一下這裏奇妙的新環境,一直找到肯說願意的人為止。”老和尚發藍的眼睛上下瞄了瞄我:“反正今天已經開昏了,再多吃幾斤人肉也無妨。”

“……,好吧,我願意。”事到如此,我敢說不願意嗎?

“好!”

老頭的眼裏隨即又放出了興奮的賊光,“你在這裏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我都替你了結了結,相信我,你的世界裏都是凡人,我可以完成你任何的願望。”

“沒什麼可了結的,跟你走就是了。”我心灰意冷的道。

“哎吆!你挺看的開呀,果然是六根清淨的好苗子,我問你,家中可有老爹老娘?”

“死了,有些年頭了。”

“哦,抱歉!那妻子兒女呢?”

“目前光棍一根,家裏唯一的親戚是我的一隻小狗如花,出來前已經寄養到朋友家了。”

老頭立刻又發瘋一樣上竄下跳,“好苗子!好苗子呀好苗子……”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來!愛徒,告訴為師你叫什麼名字呀?”老頭笑咪咪的問我,聲音嗲的讓人發寒。

“葉回!樹葉的葉,回家的回。”

“阿彌陀佛!有風輕送葉,有葉風送回,菩薩大知大覺果然一切早有安排。”

“嗯!”我耷拉著眼皮隨意哼嘰了一聲。

這時我的身體慢慢的落到地上,並且重新有了身體控製權。

“跪下”老頭突然就不發瘋了,同時身上散發出無數道耀眼的金光,令人不能逼視。

在金光的照耀下,小小的廟宇突顯棚壁生輝,莊重而肅穆!我沐浴在金光中,覺得暖洋洋的舒服無比,剛才的一切驚恐和低落都一掃而空。

媽的!佛光……,我肯定這是佛光!真是太拉風了,隻要能讓我學會這手,死我也認了。

我忽然覺得我確實******有佛緣,除了當和尚我現在啥都不願意幹,骨子裏狂熱細胞充分爆發!

金光中老頭的身影逐漸變的清晰,一身大紅的袈裟取代了剛才的破麻袋片,頭頂上閃列著九點盈流欲滴的金色戒疤。

這……!

佛爺轉世無非也就是這個造型吧?我對老頭……,不!是對師傅的崇拜猛然間無限膨脹到最大。

我誠心誠意的跪下,雙手當胸和什。

“為師法號慈恩,任南禪山觀音寺主持,今收座下方丈大弟子予以受戒,賜號法緣。”

“弟子謝師傅賜法號。”我跪行三拜九叩大禮。

師傅又上前一步,用手輕輕的撫上了我的額頭,一陣清風吹過,地上散落了青絲無數,頭頂一絲灼熱後閃現出四個戒點,腦海裏忽然閃出一個名詞——摩頂受戒!

一些僧規戒律、普渡經文很自然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似乎我的腦子本來就有這些東西,現在隻是突然想起來罷了。

既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於這個神仙般的師傅,我決定一生都愛戴他,擁護他,無論貧窮、饑餓,從此不離不棄。

師傅麵容慈祥的向我微笑,示意我起身,我恭敬的站起身,發現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件淡黃色的僧袍。這件僧袍輕若無物,貼身透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攤貨。

師傅轉身走了出去,我立刻恭敬的跟上。他身上的金光大盛,嘴裏喃喃的誦著經文,我竟然聽出那是觀音經,也跟著低聲的齊誦起拗口的經文。

天知道,我平時可是連念個最起碼的順口溜也要不停吞口水的。

天空中嫋嫋響起令人肅穆安定的鍾磬焚經,一陣陣幽香飄空萬裏,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音菩薩法像當空顯現,周身環繞華光萬道、瑞彩千條!千眼俯看萬眾慈悲,千手降住世間業障。

淨瓶楊柳,坐湧蓮花。

觀音菩薩主像慈目低垂,手中玉淨瓶灑下甘露化做星辰萬點罩定我和師傅。

我心中一片空明肅然,渙渙的閉上眼睛!

等我再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是連綿不盡的蔥翠高山,頭上湛藍的天空像是隨時能滴下一滴!

我到了另一片天地!

深呼吸……!我喜歡這裏的空氣!佛祖,從現在起,請盡情zhan有我吧!

第二章從前有座山

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對小和尚說……

這個小孩子聽了都會撇嘴的故事,說的就是我和師傅現在的生活!

師傅是主持方丈,我是方丈首座大弟子,聽起來確實滿拉風的。

可惜整個寺院就倆人,一個是主持方丈,一個是方丈我這首座大弟子。還要身兼火頭僧,知客僧,清掃僧,護院武僧的職責。

觀音寺倒是十分寬敞整潔,臥房、廚房、廁所一應俱全。再加上每月都會有三五撥遠道而來的虔誠香客,維持溫飽倒也不成問題。

山中無日月,一晃五年就過去了,每天饅頭加鹹菜幹,我卻沒感覺有多枯燥。

其實我本來就是個悶騷男,過慣了單身創造‘悶’形的幻想。

師傅說既然是菩薩選中的我,這就是命!就像‘東土而來的大唐高僧’,除了當和尚其實一無是處。

區別之在於:唐僧是金蟬子轉世,我******啥也不是!

不得不說本人作為一名新世紀的悶騷型人才最大優點就是:認命!

師傅經常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隻扔給我一本破書和一把鑰匙,鑰匙能打開一間廂房,廂房裏是很多很多本破書。五年來我就是紮堆在破書裏中度過的。

虔誠的說,我是沉浸在無邊佛法之中。

裝逼的說,我是遨遊在知識的海洋裏。

不過要是老實的說,深山老林裏實在是無事可做,閑的蛋疼之餘,不得不去看這些東西。

這裏不屬於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民風生活還停留封建社會,雖然沒有飛機大炮和筆記本電腦,但這裏照樣孕育了他們的輝煌。

那就是法術,一種超越自然的力量,一種能夠逆返天理常規的文化。

那本破書也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還挺彪,叫‘大無畏羅漢真經’,上邊說要是能修到最頂層,就能成就金身羅漢果,飛身西天位列羅漢之位,更能在佛祖的誨教下繼續領悟更高深的佛法。

文言文加繁體字其實挺讓人鬧心的,迷糊到不行的時候我也去問過師傅,可他老人家五年來總是用一句話應付我:“去去去,自己找書去。”

整天要麵對他那張老臉,實在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不過我也有我的動力!

你能吹口氣後讓一碗涼白開變成冰棍嗎?你能快速讓土壤裏的真菌變成好吃的蘑菇嗎?你能讓腦袋發出亮光而不用點燈嗎?

這些咱都會!你說我有多神奇!

師傅一有空就去給菩薩上香感謝個不停,這足以證明我的天資。

其實我從小就有個夢想,那就是可以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而且是隨便吐口痰也要飄四個小時才能落地的那種。

不過飛可是一門高深的法術,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學會的。

如今我正在鑽研一種更實用的法術,隻要我修煉成功後,隻要輕輕的咳嗽一聲,就能把自動柴劈好,再整齊的碼成一垛。從此再也不需要用那把快卷成錘子的柴刀,吆喝著和大樹玩命。

第一次咳嗽,我把真氣混合在氣流裏,樹幹沒什麼事,卻把地上的塵土吹起了老高,我並不氣餒,立刻決定今後用這招掃院子。

第十次咳嗽,聲音中混合了金剛霹靂吼,可大樹幹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裏,隻不過它的身邊堅實的土地上無辜的多了一個大坑!嘿!我不由的眼前一亮,這手絕活如果加以深度揣摩,以後完全可以用來挖茅坑。

第一百次咳嗽,因為嗓子實在太幹了,於是我喝了口水……。

我明白,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了一百次,可能是我的方法有些不對,我托著下巴考慮了半個鍾頭,無意中發現一隻蜘蛛正在牆角結網,我不由的第N次眼前一亮。

興奮的搓了搓手上的泥巴,雙手虛空畫了一麵大網罩在樹幹上,猛一收縮,一棵直徑一米左右的樹幹馬上裂成寸寬的木條,鼓起腮幫子吹了一口氣,劈柴紛紛忽忽悠悠的飄到牆角碼成了一堆。

我笑了,並且很滿意這個結果,為了配合這個效果,我還是咳嗽了一聲。

總的來說,我這樣法術已經算是成功了!

多爽!多酷!這兩手要是放到過去的那個地方,就能幹到一片人,美女金錢死命的往你懷裏鑽,總統首相使勁的跟你點頭哈腰,你踹都踹不走。

“法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擅用法力幹這些本屬於你的粗活,這是對佛祖的不敬”師傅邁著方步走進後院。

“阿彌陀佛!師傅,我隻是覺得這樣更有助於提高我對法術的靈活運用,也是在修法了。”可還是不得不回身拎起那把‘錘刀’,有一下沒一下繼續幹活。

“停下停下,過來師傅問你點事。”師傅還是那件大紅袈裟,五年裏從沒換洗過,卻還是靚麗如新,時刻煥發動人光彩。

“法緣,到山上跟著為師學法多少年了?”

“不知道。”我最怕師傅跟我說廢話了。

師傅自問自答:“唉……眨眼間已經五年了,有空我帶你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

“當我是土豹子?你見過男人和男人親嘴嗎?你見過美少女和的大黑狗結婚嗎?你見過好幾百人不分男女,一起光著屁股在一個大水坑裏洗澡嗎?花花綠綠的我什麼沒見過!”

師傅:“…………!!!那讓外邊的世界見識見識你總可以吧?“

“沒那個必要吧?我為人很低調的”我搖頭道。

“出家人要戒驕戒躁,這一點你就做的很好!”師傅老懷安慰

我翻了翻白眼。

“一會你慈航師伯會來,他的衣缽弟子那可是羅漢轉世,重塑金身是早晚的事,你打起點精神,咱們輸人不輸陣。”

“他來幹什麼?你們哥倆不是一向不來電嗎?“

師傅抬頭看天,表情很是蕭索:“還能幹什麼,顯擺顯擺唄,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一樣!”

“有什麼可顯擺的?我們師徒早晚也能修成羅漢,到時候大家都在佛祖麵前討生活,誰怕誰的來?師傅,不是我說你,自信其實也很重要,不要每天總是長噓短歎的抱怨,生活本來就是這樣。”

師傅的眼神一愣一愣的笑道,一起生活了五年,我講話的方式他還是有點不太習慣。

“來了……”,師傅忽然住聲,眯起眼睛專著的盯著遙遠的天際。

在天際的最邊上,出現了一片絢爛的火雲,連正午的熾熱的陽光也難掩其芒,眨眼間便飄到了南禪山頂,火雲頃刻間一泄千裏,快速抽離的氣流攪的雲層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隨即蛟龍入水般直插師傅身邊,落地後化成一老一少兩個和尚!

好和尚!

隻見兩個和尚一樣的精神抖擻,氣勢巍巍不動如泰山,不卑不亢潺潺如靜水。

為首老和尚一身大紅袈裟鮮豔奪目,腳上潔淨出塵鞋,身罩方丈謹黃袍,新剃的光頭鋥明瓦亮,一雙慈悲眼開合間神光隱現,頸子上一百單八顆碧玉念珠寶氣流動。缺點就是皺紋多了點,一臉的雙眼皮加上讓風吹歪的一把白胡子,造型上大打折扣。

年輕的……,年輕的沒什麼好說的,人比我帥,氣質比我穩重,身材比我挺拔,穿的比我幹淨得體,一般這樣的人我都懶得評價,主要是他雖然恭敬的站在老和尚的後邊,但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個老和尚應該是他的跟班才對。

這個和尚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峰,一身正氣襯的他不怒而威,看他一眼能讓人產生頂禮膜拜的衝動,這種感覺實在是讓我很不喜歡。

“哈哈哈……,師兄終日在禮聖寺侍奉佛祖,難得有空駕臨我這小小南禪山。”師傅爽朗的大笑著舉步迎了上去。

慈航師伯連出場都這麼燒包,出家人這麼能顯擺,阿彌陀佛,真是罪過。

我很不看好他,因為師傅在我耳邊絮叨了他五年,就沒說過他好。

慈航師伯也是哈哈大笑的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心中掛念師弟,既然師弟不去禮聖寺,師兄隻好主動前來拜會嘍。”

“師兄大老遠的過來,不會是真的想我了吧?”

“當然不是了,客套話而已。”

兩人走到一起象征性的打了個揖首,立刻各自退後幾步,生怕退的慢了會沾上對方的晦氣。

“我大老遠的來了,難道師弟連杯茶水也不舍得預備嗎?”師慈航撚須道。

“不伺候!”

慈航似乎早就料到了,隻是輕輕一笑道;“無妨,我們師徒也不是為了喝茶來的。”

師傅這個老頑固為人處世很差勁,簡單的說就是不會虛偽,謙虛點說就是太真誠了。慈航師伯做的就比他強,這老家夥不虧是大廟裏出來的和尚。

看來以後有必要在這方麵多提點師傅一下,現在當著外人不好說什麼,我隻好蹲在牆角用斧子有一下沒一下劈著柴。

“徒兒,過來給你慈恩師叔見禮。他好歹也是你師叔,日後修行路長,偶爾見了也好持個弟子禮”

慈航身後的和尚立刻上前規矩的施了一禮道:“弟子法海見過師叔。”

法海?

高舉的柴刀不自覺的停在半空,我愣愣的盯著這個年輕而嚴肅的和尚。

這應該算是純屬巧合吧?白蛇青蛇這一說隻不過是個口口相傳的虛構故事,即便是真有此事,法海也應該是個肥頭大耳的糟老頭,而不是這個臉上一掐就能出水的小白臉!

“免禮!師兄來的正好,法緣,也過來拜見你慈航師伯!”師傅也不甘示弱的叫我。

“法緣!法緣……,你撒什麼愣呢?”

我正考慮要不要問一下法海是不是住在金山寺,腦門突然吃了個爆栗,比每次都疼。

“師傅你叫我?”我扔了柴刀拍拍屁股起身道。

師傅強壓住怒火道:“過來拜見你慈航師伯。”

我意識到剛才發呆可能是給師傅落了麵子,急忙上前幾步道:“弟子法緣見過師伯。”

慈航一聽我是師傅的徒弟,盯了我片刻,突然爆發出本和他高僧身份很不符的笑聲。

“師弟,我知道你缺徒弟缺瘋了,但也不至於隨便找一個湊合吧?”

我低頭一看自己,一件沾滿枯草和樹葉的的破僧袍補丁羅著補丁,經過五年的漿洗早就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一雙多耳麻鞋我也足足穿了五年,露出腳指頭的部分我很用心的用柳條編上了。手有點髒,主要是這個月比較忙,實在是沒時間洗臉。

師傅立刻紅著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嚇得心裏一顫悠,看來是因為我的響應速度不夠落了師傅的麵子,有必要考慮一下換成雙核的!

保持著躬身施禮的姿勢,心想這個臉要是不給師傅找回來,恐怕日後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慈航笑夠了,才記起我還在撅著屁股施禮,“起身吧,告訴師伯,跟你師傅砍柴……,不是!是跟你師傅學法多久了?”

“回師伯,隨師傅遁入佛門整整五載!”我必恭必敬的答道。

師傅的臉上總算露出了喜色。

慈航沉思道:“已經五年了?怎麼沒聽說過呢!”

“我佛慈悲!師傅說出家人要戒形、戒妄,收個徒弟就滿天下顯擺?那是傻子才有的行為,估計隻有極其不道德、不仁義、不清淨的佛門敗類才這麼幹,我師傅是當世一等一的高僧,當然是不屑那麼做的!”

“彌……陀佛!!!”慈航的胡子根根倒立,頭頂青筋爆起,我就簡單的說了兩句,沒想到把一代高僧刺激成這樣。

“師傅還教導弟子說,出家人應該戒嗔戒怒,師伯您做的就很好,是晚輩弟子們時刻學習的好榜樣!”我又打了一揖說。

“放肆……,怎麼和師伯說話呢!”師傅美滋滋的走過來道:“師兄,劣徒頑皮,都是我管教的不好。”

“還不退到一邊?”師傅的家表情做的太爛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現在快樂的不得了。

“明日是萬佛朝聖之日,看來你終於能帶徒弟一起去了!”慈航到底是得道高僧,轉眼間就壓下了火氣。

師傅大聲道:“阿……彌……陀……佛……!貧僧等的就是這天。”

我懶得理他們這兩個老神經,倒是對這個法海十分感興趣。

法海的臉上一直是古井無波,就像根木頭樁子一樣,見我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他也麵無表情的盯著我。

我還真就和他杠上了,我從不認為羅漢專世和山下買燒餅的武大有什麼區別!

“法緣!”

“弟子在。”這次我一直在留意師傅這邊,聽他一叫我,我立刻應了一聲

“我們立刻隨你師伯動身趕往禮聖寺。”師傅整理一下大紅袈裟郎聲道。

“師傅,這裏離禮聖寺足有萬八千裏,現在動身是不是有點遲了。”我湊到師傅耳邊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