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媽！”董巧巧用歡快的嗓音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董巧巧在驚呼一聲之後，神色卻是漸漸變得低沉。
等董巧巧掛了電話，江夜有些皺眉的問道：“巧巧，怎麼了？”
他還真怕是不是董烈夫這麼快就脫困了，已經把狀告到董巧巧母親那裏了。
“是我媽媽，她說她生病了好想我，讓我回去看她。”董巧巧說道。
“生病？”江夜一怔，他雖然沒有聽到電話裏說什麼，但卻隱約聽到了那個清脆的女聲，中氣十足，哪裏有生病的樣子？
可是看董巧巧的表情，她顯然是相信了。
“那你要回去嗎？”江夜不自覺放緩了車速，問道。
“我其實也想她了，我想回去，可是……”董巧巧先點點頭，隨即又有些遲疑。
“可是什麼？”江夜奇道。
“媽媽還說，爺爺奶奶小姨他們都想我了，說我在外麵也曆練的夠久了，已經幫我在燕京安排好了工作，所以我——”董巧巧看著江夜，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雙明媚的大眼睛開始泛起紅來。
“所以你如果回去了，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江夜說道。
董巧巧點點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我又舍不得這裏，舍不得江夜哥哥。”
江夜輕歎一聲，剛才董烈夫說的那些話不自覺重新從他腦海中飄過。
愛人？親人？哪一個對董巧巧更重要呢……
或者說，以董巧巧懵懂的性格，她知道她做出的選擇意味著什麼嗎？
嘎吱！
江夜一腳踩下了刹車，轉過身對著有些茫然的董巧巧說道：“巧巧，你很聽你媽媽的話嗎？”
“對啊，不僅媽媽，還有爸爸爺爺奶奶，他們的話我都聽的呢。”董巧巧點頭道：“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那如果有一天他們要你做你願意，或者不喜歡的事情呢？”江夜接著問道。
“不會啊，他們從來不逼巧巧的，我想要什麼他們都會給我，考去江浙當警察就是我自己的主意呢！”董巧巧笑道。
“假設他們會呢？”江夜的麵色不知不覺嚴肅了起來。
董巧巧也感覺到車廂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勁，莫名的有些緊張，她絞著手指問道：“那他們會逼我做什麼我不喜歡做的事情呢？”
“你喜歡我嗎？”江夜問道。
“嗯，我喜歡江夜哥哥。”董巧巧有些害羞的說道。
“那假如他們讓你離開我呢？”江夜接著問道，“不是那種短暫的離開，而是永遠都不能再見麵。”
“啊，永遠都不能見麵？”董巧巧驚呼一聲，隨即有些驚惶失措的道：“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讓我離開江夜哥哥呢？”
“原因以後你就會明白，你先告訴我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了，你會怎麼做？”江夜揉著董巧巧的頭發，盡量讓她放鬆下來。
“我……我不離開江夜哥哥。”董巧巧想了一下，很快就搖頭道。
“那你不打算聽他們的話了嗎？”江夜臉上並沒有高興的樣子，而是用一種近乎殘酷的口吻說道：“假設你選擇我，你的爸爸媽媽就再也不理你了，你的爺爺奶奶也不再疼你了，你還會這樣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