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出租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明珠市衡山路的路口。
下車的江夜，皺眉看著這一條喧囂無比的街，和前不久周明浩打工的那條淮寧路一樣，這裏也是一條夜店紮堆的路。
略有不同的是，這條路比淮寧路要更加嘈雜，人流也更加擁擠。
江夜皺眉看著輕車熟路向裏麵走去的陳詩靈，在糾結了一秒鍾之後，還是快步走了上去，攔在了她的麵前。
“你好不容易才從裏麵走出來，現在又要走進去嗎？”江夜站定在她身前，一語雙關的說道。
“你怎麼在這？”陳詩靈看見江夜，冷漠的眼神微微動了一下，很快又回歸冷漠。
“你東西掉了，我給你送過來。”江夜把手中的剃須刀遞了過去。
讓陳詩靈一怔的是，剃須刀已經重新變成了完整的模樣，連上麵的灰塵都被擦拭幹淨，一如她剛從那個收藏家手裏買過來的模樣。
“你都看到了？”陳詩靈沒有接剃須刀，反而是帶著些自嘲的說道。
“也聽到了。”江夜點點頭，遲疑了一下試圖安慰陳詩靈，“其實……”
“其實你當初在山頂關於我的猜測都是對的。”陳詩靈接過了他的話，眼睛裏泛起了晶瑩，“我爸和我媽很早就離婚了，他隻知道給我錢，想來他對媽媽也是這樣吧？他眼裏隻有事業，隻有事業！”
陳詩靈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有哪個女人受得了呢？不管是妻子還是女兒……”
“可你至少還有父母，我卻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江夜試圖用自己的孤兒身世來安慰陳詩靈。
“那你有人愛嗎？”陳詩靈看著江夜。
江夜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陳詩靈的問題很犀利，一下子就看到了關鍵。
他有老頭子，有千尋，還有幾個亦敵亦友的師兄弟，現在還有林素娥，有蘇子然……仔細數數，江夜有很多人愛，從這個角度說，他的確比陳詩靈幸福。
“可有人愛我嗎？”陳詩靈笑了一下。
“你父親是愛你的，金錢未必不是他的表達方式，隻是這種方式在某些時候有點傷人。”江夜認真的說道。
“我不要聽你說那麼哲學的話！”陳詩靈激動的大叫道：“他愛我？可如果我感受不到，和不愛有什麼區別？”
“就算如此，這也不能成為你放縱自己的理由。”江夜指了指身後的燈紅酒綠，搖頭道：“你以前已經嚐試過了，除了空虛，你還得到什麼？”
“可我難過，卻沒人陪我，你肯陪我嗎？”陳詩靈問道。
“當然。”江夜點頭道，“不然我就不會跟過來了。”
“我說的不止是今晚，還有以後————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陳詩靈希冀的盯著江夜的眼睛。
“你也該知道我的回答是什麼。”江夜歎了一口氣，“我有女朋友了，而我不想傷害你。”
“那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陳詩靈嗬嗬的笑，淚水流了下來，“你當初為什麼要帶我去山頂，為什麼要讓我心裏留下你的影子，你又為什麼要答應和我跳舞？”
江夜其實很想告訴陳詩靈，他自己也沒有料到，在山頂恐嚇了一番陳詩靈後，陳詩靈反而喜歡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