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起建文 卷一 百鬼夜行日 雙鬼鬥魂時(1 / 2)

契子中國,有著很多的神秘之處。從先秦練氣士到各朝代的卦師,從張道陵的五鬥米道到留存至今的全真正一,從老子的道德經到如今盛行於世的易經,都有著滄桑的曆史。而如今的時代,這些原本盛行一時的東西都隨著時代的腳步而變得式微。但仍然有一部分身懷異術的人存在於各地,做著人人都在做的事,說著人人都在說的話,與普通人無異,卻有著不普通的經曆。道教,便是這片古老土地上流傳長久的宗教,雖然受到釋教的衝擊,但仍然存在於世,雖然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裏,道門弟子都是些裝神弄鬼,買藥打把勢的騙子;其實不然,道教門規森嚴,尤其以北派全真為例,門下弟子嚴於律已,即使有些忤逆弟子也會被廢去修為,逐出師門。在很多人眼中,道教與道家可以畫上等號,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楚國苦縣人李耳創建道家,著有《道德經》,雖然道教認老子為祖,並以道德經為最高經典,但道教最早卻是東漢沛國豐縣人張陵所創的五鬥米道。因此,張陵也被稱為張天師、張道陵、祖天師,與葛玄、許遜、薩守堅共稱為四大天師。道教是個多神教,其派係也是眾多,按照學理可分為占驗、符籙、丹鼎、妙真等;也有天師道、全真道、靈寶道、清微道、四大派的說法。雖然派係繁多,現在但就現在來說,道教已經不存在許多的分歧派別,大部分的宗派,不是歸於全真,便是附於正一。所以現今道教基本是全真、正一兩派。而這本事的主人公,就是一個正宗的道門弟子。朱奇今天十八歲。但是他沒有在家裏跟家人舉行成年禮,也沒有跟什麼朋友慶祝。而是一個人跑到墳地裏自言自語。要問這人是不是有病,那您得明白這前因後果才知道。話說朱奇生人的時候,烏雲蔽月,褚星不見。要說一年到頭哪天沒個生孩子的?陰天下雨也是時常會有的,不足為奇。但是誰家生孩子屋外頭雞不鳴,狗不叫,唯獨山裏頭時常有的動靜在屋外頭跟唱戲似的,什麼野狸山貓呀、又是什麼山狗豺犬那、就連噝聲不怎麼響亮的蛇蟲也跟吃了什麼興奮藥一般,賣力的噝叫著,一家子人在被簾子擋住的外屋裏焦急著。但卻也挺疑惑,想開門出去看看吧又不合規矩。村裏接生孩子有這麼個規矩,要麼就不給接生,隻要接生婆進了屋,隻要孩子沒產出來,就算天塌了也不能開門。但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得啪的玻璃碎裂聲,窗戶上的一塊小四方玻璃就碎了一地。農村的窗戶與城市不同,木頭框子,上麵兩塊大玻璃,下麵是像九宮格一樣的九塊小玻璃。這九塊小玻璃上下三個一組,形成三扇豎著的長方形窗扇。這種窗扇玻璃小,很結實。一般想要將其打開進入屋內,就必須把整個窗扇砸爛。而且這種窗戶有個好處,早年的玻璃都是單層的,也不怎麼厚實。玻璃割小了,敲幾個釘子在木頭上固定住,再用黃泥膠一封,結實的緊。就算讓八九歲的小孩子用力打兩下也沒事。或許有人問了,那種玻璃大人隨便來一下不就碎了?其實這種小玻璃就是為了防小孩子瞎胡鬧的,大人沒事砸你家玻璃幹嘛?如果你閑的無聊給人家砸了玻璃,說不得人家當天晚上就得拆了你家房梁。朱仁山今天就奇了怪了,大半夜的別家都睡了,也不會有人會閑的砸自己家玻璃,這玻璃咋就自己碎了呢?不會是真像自家老爺子以前說得,碰上邪乎事兒了吧?這朱仁山是朱奇的老爹,而他心裏想的老爺子就是朱奇的爺爺朱孝純。朱孝純在村裏村外也算是有些個名氣的,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有幾手祖傳的偏方,別人家裏要是有個感冒風寒的事兒,就好來找他。但朱老爺子卻告訴自己兒子,自己這套本事不是醫術,而是祖傳的異術。朱仁山還隱約記得十來歲的時候,老爹問自己怕不怕鬼,想不想學揍鬼的本事。可是朱老爺子詞不達意,沒給兒子灌輸成學了本事就不怕鬼的思想,反而讓朱仁山認為學了本事就老撞鬼,試想十來歲的半大孩子,哪裏會沒事閑的找鬼玩?所以打死也不學。後來朱仁山被自己老爹威逼利誘了好一陣子,但一直沒成功,也就作罷了。朱仁山正自顧自的回想著呢,這時候意外卻發生了。隻見屋外邊一陣的嚎叫,一股陰風夾雜著些許草木枯葉從破掉的那扇窗戶吹了進來。說也奇怪,這股風一進屋裏,也不散去,在屋裏轉了幾轉居然向裏屋吹去。看著枯黃了的葉子要向裏屋飄,這下朱仁山有點不知所措了,自家媳婦還在生娃娃呢,這要是受了風寒,那還不得落下一身的病根子,一輩子沒個安生了。想著就去拽掛在裏屋門上的簾子,可剛抬腳還沒邁步呢,又是一股陰風吹了進來。這時候更奇怪的的事兒發生了。先前進來的那股風居然掉頭回轉過來,衝著剛進屋的風就吹了過去。一時間外屋裏就像刮起了一團團的小旋風,屋裏頭能被吹起來的都被吹起來了,朱仁山心想,這要是有個穿著花裙子的大姑娘在場,還不得被看個精光……“啪!”朱仁山不由得給自己頭上來了一下,自家媳婦兒還在裏屋不知道咋樣,自己還有工夫胡思亂想,該打!邊打就邊扭頭去看裏屋。說來也奇怪,外屋這裏刮著這麼大的風,裏屋門上的簾子愣是一動不動,整個就跟一鋼板鑄的一樣。這兩股風兀自鬥個不停,外屋的溫度也跟著降了下來。朱仁山卻坐不住了,再不找個東西堵下窗戶口。萬一再從外麵灌進股風來,直奔裏屋去了,難保自己媳婦受個涼,說不定連帶孩子一塊出事兒。就在這時,不知哪裏突然炸開一個炸雷,這雷聲大的出奇,就好似在耳邊炸開的,把人整個炸的一懵。一時間屋裏屋外就好像時間靜止了似的,風也不刮了,外麵那些稀奇古怪的聲音也不見了,等朱仁山緩過神來,就聽到裏屋“哇”的一聲,生了,生了!還是個男娃咧!朱老爺子身為媳婦的公公,不能在生娃娃的大北屋裏,就一直在隔壁小北屋等著。一聽生了,立馬就進了大北屋的外屋。雙手搓個不停,就等著接生婆抱孫子出來。不一會接生婆就抱著剛出生的娃娃出了裏屋。張眼就看見外屋亂糟糟的跟被打劫了似的,詢問咋了這是。張仁山也沒多想,就一五一十的把剛剛發生的怪事兒絮叨了一遍。接生婆聽完臉都綠了,差點沒把孩子扔出去。朱仁山趕忙接過孩子,就聽接生婆嘴裏叨念著“這娃子招東西,不吉利,是個小煞星,我咋就這倒黴法兒呢?”朱仁山聽接生婆叨念的這話心裏可就有點堵得慌。心說你個一輩子啥也不缺就缺德的老東西,這主家剛生了個娃你就咒,怎麼不咒你早點死呢?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麼,家裏添人不能提死,見怪莫怪,見怪莫怪……朱老爺子耳朵也是挺靈光的,接生婆的叨念他明顯也聽到了,於是上前說道:“李老太,這孩子八字兒軟的過分,碰點怪事也沒什麼,到不了煞星的地步。仁山,給老太拿五十塊錢!”接生婆聽了這話有點尷尬,畢竟人家家裏添新丁,自己這嘴沒個把門的,張口就給人家心裏添堵,人家沒把自己打出去就算是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