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原始森林邊緣,有一個不大的村落,靠山吃山,幾十戶人家都指望森林養活,或打獵或采藥,日子倒也過得下去。
森林深處,楚老漢背著竹簍拎著獵槍走在回家的路上,明天就是孫女上小學的日子,有了竹簍內的那些珍貴草藥,變賣後,孫女上學的花費算是有了著落,因此楚老漢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一陣涼風吹的楚老漢的脖子有些發硬,俗話說龍行有雨虎行帶風,山裏麵大型猛獸多的很,楚老漢舔舔嘴唇,握緊了獵槍,祈禱著不要讓他遇到難纏的猛獸。
楚老漢緊張的走了一段路,發現沒什麼異樣才把心放下來,可隱約傳來的嬰兒啼哭聲把他嚇了一跳。這裏人跡罕至,怎麼可能有嬰兒的哭聲?楚老漢把子彈上了膛,尋著哭泣的方向走去。
楚老漢來到一處灌木叢旁邊,看著綠草上放著一個嬰兒的繈褓,繈褓已經鬆動,一個哭泣的嬰兒的臉孔露了出來,楚老漢把嬰兒抱起來看了看,驚喜道:“這是老天送給我的孫子嗎!我們楚家有後啦!”
××××××××××××××十六年後。
東海市是一個有著一千多萬人口的大城市,東海大學更是世界聞名的高等學府,整座校園的綠化率非常高,置身其中一點也感覺不到大城市的喧囂和忙碌,來來往往手拿書本的學子們更是把這裏渲染的極富書香氣。
寧欣然捧著書本從圖書館出來,轉過樓角的時候發現同班同學楚天舒一臉黯然的從她身邊走過,連個招呼都沒跟她打。
寧欣然發現楚天舒神色異常後就跟了上去,寧欣然對楚天舒的情況知道大概,楚天舒的家境很困難,是從大山裏麵考出來的,學校減免了她大部分的學費和雜費。楚天舒的學習成績非常好,每年都拿獎學金,而且還做家教勤工儉學,但是讓寧欣然印象最深刻的是楚天舒那不輸於她的身材和美貌,以及楚天舒身上那僅有的三套換著穿的衣服,寧欣然相信,要是把楚天舒從頭到腳打扮一番,楚天舒的美豔必定還在她之上。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校園的人工湖畔罕有人至,寧欣然看著楚天舒坐在湖畔愣愣的看著湖水發呆,等走的近了才發現楚天舒臉上淌滿淚水,寧欣然的第一直覺是楚天舒被人欺負了。記得在剛入學那時,一身傳統少數民族蠟染服裝的楚天舒著實成了“校園色狼”們下手的目標,可楚天舒十分自愛,不管是年少多金的還是自持優秀的,楚天舒向來不假辭色。難道是誰對這塊璞玉用強了?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在這哭?”寧欣然坐到楚天舒的身邊,把紙巾遞給她,“有不識好歹的人欺負你了?”
楚天舒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搖搖頭道:“沒有,是我阿公去世了……。”想到把她從小撫養長大的阿公就這麼走了,她卻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楚天舒很是傷心。
寧欣然知道阿公是一些地方對爺爺的稱呼。楚天舒的家鄉發生了山體滑坡,整個村子在一瞬間被掩埋起來,因為山路崎嶇,政府的搜救工作根本無法開展,最後連屍首都找不到。
聽著楚天舒哭泣著述說,寧欣然也陪著掉下眼淚道:“你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還得為活著的人著想,你不是說你弟弟還活著嗎?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被寧欣然一番勸說,楚天舒的心情好多了,雖然上天奪走了她阿公的生命,但卻仁慈的放過了弟弟,想到星魂還活著,楚天舒的心裏充滿暖意,自從她上大學後,已經有整整兩年沒見過弟弟了,想到弟弟上山采藥賣錢供她讀書,楚天舒眼睛一紅又哭了起來。
寧欣然一問才知道楚天舒為什麼擔心,她家的那個村子已經不複存在,理所當然的楚天舒要把弟弟接到身邊來,可楚天舒現在根本沒有能力照顧弟弟,別的不說,楚天舒現在住在女生宿舍,總不能把弟弟也接到女生宿舍去住吧!如果和弟弟在學校外麵租房子住,東海市的房價那麼貴,楚天舒在經濟上根本承受不了。
寧欣然想到金善姐那裏還有一個空房間,收拾收拾再放兩張床沒問題,她看看臉上掛著淚珠的楚天舒,這個忙是不幫也得幫了。
“天舒,我住的哪裏正好還有一個房間,等你弟弟來了,你們搬進去跟我們一起住吧!”
楚天舒沒想到一直憂心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有些猶豫道:“可是……可是……我現在沒有錢。”楚天舒的生活費很大一部分來源於勤工儉學,她現在口袋裏隻有不到兩百元錢,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兩年,她對物價了解的很,知道兩百元錢即便是跟人合租一個地下室也遠遠不夠。
寧欣然一笑道:“放心吧!金善姐很好說話,她肯定會幫你的。”同窗兩年,寧欣然知道楚天舒的人品非常好,想必她那個弟弟也不會壞到哪裏去,山裏人都樸實嘛!相信金善姐她們一定能答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