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川扭頭看了開口之人一眼。
破洞牛仔褲，非常顯肚子的大猩猩長袖，寸頭染黃毛，胳膊肘下麵夾一個gucci小皮包。
趙小虎，比王北川高一屆。
上初中的時候，他就是鎮上的混子。
沒想到現在居然混到了一個市場收費管理員的崗位。
懶得去感歎造化弄人，
市場上有人出麵收衛生管理費，這也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王北川並未停留，轉身向街邊的商店走去。
“老板，來一包芙蓉王。”
單純的換錢，老板有很大的可能也會答應。
但畢竟是給人家添麻煩，外加口袋中的確沒了煙，王北川就順帶要了一包。
“這禍害，又出來欺負人了。”
生意上門，櫃台後麵伸著頭往街道上張望的中年老板，罵了一句才轉身從櫃台上取下一包煙。
“咋回事？”
王北川很好奇這裏麵有什麼貓膩，順勢打開煙，抽出一根遞給老板。
“看到他了不？咱們玉山鎮有名的禍害。”
“隻要是逢集，他就會夾著皮包出來收錢。”
接過煙的老板，眼中閃爍著忿忿的光芒。
“他不是收衛生費的嗎？”
王北川臉上寫滿詫異，疑惑地問道。
“錘子衛生費，鎮上安排了專門的保潔員，他就是唬人的。”
“沒人管？”
“熟人他不碰，專挑鄉下來的老頭老太太，誰管？”
“好吧~”
王北川瞬間就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趙小虎會在逢集的日子，在集上找偶爾來出售東西的老頭、老太太收衛生費。
老頭、老太太不了解情況，有很大幾率被趙小虎的氣勢所欺騙。
至於知道事情緣由的“本地人”，他們最多也就是在背後小聲的指指點點。
真讓他們上前出頭，他們也擔心自己的生意，會被趙小虎這種從小到大生活在鎮上的混子影響。
“老哥，上街買東西，身上沒帶現金，幫我換200塊錢零錢唄？”
“行！你直接掃微信。”
王北川遞的煙都已經快抽完。
中年老板自然不好拒絕，轉身拉開背後的抽屜，取出了一摞紙幣。
“過去啦~”
掃碼支付成功的截圖給老板看一眼，王北川把錢塞進口袋中，走出商店。
“小夥子，俺等會給你錢行不？生意還沒開張嘞。”
當王北川回到攤位前時，賣狗的大娘還在和趙小虎溝通。
“不行，前幾次你就是這樣說的。”
趙小虎壓根就沒有因為大娘年紀大，而給大娘麵子，反倒變本加厲。
“對了，今天把前幾次的錢也補上。”
如果不是已經從商店老板的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
王北川說不定會站到趙小虎這邊。
王北川不是一個高尚的人，
但也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他不會和趙小虎產生直接衝突，畢竟一旦打起來，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但什麼事情都不做，心裏又會過意不去。
所以，他掏出手機，按下了視頻錄製按鈕。
法治社會，趙小虎這種行為，已經可以被判定為黑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