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壓力和恐懼讓玉瑩終於承受不了昏迷了過去。是想,血腥充斥在鼻端的空氣,所過之處傳來的不是哀鳴就是求饒,甚至還有無數的斷臂殘軀。
這對一個十幾歲尚未踏入這個殘酷世界的小姑娘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瑩兒,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秀萍看著熟睡的玉瑩,拍著玉瑩的後背,低聲呢喃道。
噗……
溫熱的鮮血濺射出數仗噴灑在秀萍躲藏的柴堆上,有些鮮血透過柴堆濺射到秀萍和玉瑩一身。這讓剛剛平複下來的秀萍差點驚叫出來,就在她忍不住喊出聲的時候看到趴在自己膝上熟睡的女兒,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強憋著喊出的衝動。
轟……
地麵狠狠地震蕩一番,頓時激起了地麵上的積雪飛了起來。秀萍尋目望去,看見一顆瞪著雙眼的頭顱掉在了自己的麵前,那不甘的眼神,充滿著驚恐,畏懼,以及最終的懇求等。
這一刻,秀萍隻感覺到死了的這個人在臨死的時候用盡了自己的所有辦法。然而,最終的結果始終還是那一句話:無論是不是沉風閣的人,隻有遇到的,統統都是殺。
“媽的,讓老子追了這麼久,這次我讓你再跑。”一雙臭腳狠狠地踐踏在掉在地上的頭顱上麵,頓時,紅的血,白的腦漿再次迸濺出來,濺射了秀萍一臉。
溫熱的腦漿就像窮苦人家所吃的豆腐,順著秀萍的臉頰劃了下來,最終掉落在地麵上,融化了一小片積雪。
“呸,臭東西。”這名看不清的人對著地麵一塌糊塗的腦漿唾棄了一下,這才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惡……
秀萍感覺到腹中就好像翻江倒海一般,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始終就是吐不出來,憋在心中難受著。
低頭看著漸漸消融在積雪中的腦漿,秀萍猛地一下吐了出來,頓感渾身一輕。
“是誰,出來!”
突然,耳畔出來一聲叫喝,剛剛放鬆的神經立即緊繃了起來。
“都怪我不小心,怎麼沒有發現還有人呢!”秀萍看著趴在自己膝上的女兒,心中愧疚的念叨著:“瑩兒,這一次是娘親害了你。”
努力的平靜下來自己的心跳,秀萍守候著外麵的動靜。
“大家抄起家夥,反正早晚都是死,拚一把,或許就能活著。”一聲熟悉的聲音高呼起來,頓時有許多人開始響應。
“對,抄起我們的家夥,殺了這群畜生。”有人舉著手中的工具,高聲附和著老李。
“夥計們,他們的狠話大家也知道。”老徐看著身後一個個精神沉重的夥伴,高聲喝道:“拿起你們的精神,如果你們就這樣死去,怎麼對的起家中等待你的妻兒。想一想,家裏麵的妻子在期盼著你們,子女在期盼著你們。”
“沉風閣的地勢我們大家都了解,也都清楚,在這裏我們不可能走出去。”我隻想告訴你們一句話:“如果你們認為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那我也沒辦法。”
“夥計們,拿出你們的勇氣,殺!”老李舉起手中的錘子,高聲大喝的衝了出去。
“殺,殺了這群畜生。”老徐同樣拿著自己的工具,緊跟著老李衝了出去。有人帶頭,剩餘的三百餘名工匠們紛紛抄起鐵鍬、鋤頭,紛紛跟隨著老李和老徐衝了上去,口中大聲的吆喝著。
“哈哈,想要殺我,你們這些普通人還真是大膽。”一名站在五十餘名的粗狂大漢前麵,目光緊盯著帶頭的老李和老徐對著身後的五十名壯漢說道:“先殺了哪兩個帶頭的。”
“殺!”
五十名壯漢立即抄起腰間的佩刀向著帶頭衝來的老徐和老李殺了過去,一路上,凡是阻攔自己的人,他們都會一刀結束對方的性命。
一時間,血雨狂灑,一顆顆人頭被掀飛了出去。鮮血,染紅了屠殺的鋼刀;鮮血,侵透了地麵的積雪;鮮血,迸濺了每個人的臉上。
看著一個個陪伴自己的夥計在自己的身邊倒下,所有的工匠們殺紅了眼。他們嘶吼聲,咆哮聲,揮舞著手中的鐵鍬、鋤頭,拚命的湧向了五十餘名壯漢,劈哩啪啦的一陣猛砸。
“媽的,敢殺我兄弟,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一名工匠揮舞著手中的鋤頭,狠狠地砸碎了一名壯漢的腦袋。
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血頃刻間迸濺而出,濺射了這名工匠一身,一臉。感受到臉上傳來溫熱的血液,仰天發出一聲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