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呼地刮著……
這是一個嚴冬的午夜,蘇城的一街道上漆黑一片,幾處燈火若隱若現。
一個打更的更夫敲著銅鑼“咚!——咚!咚!”,時不時地顫抖著身子。
“這鬼天氣怎麼這麼冷,凍死某了!”更夫突然停下來走到一處牆角蜷縮成一團。
“先休息一下,”更夫喃喃自語。
這時突然一個一襲黑衣的青年緩緩地走在這條街上,隻見他的神情呆滯,不,是一種死灰,死灰中充滿著平靜還有絕望!寒風早已把他的頭發吹散,吹散了的頭發擋住了他那盡管模糊卻依稀英俊的臉!
他走著走著,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而從哪裏來也記得不是那麼清了!
更夫差點沒被這黑衣人嚇得半死,想起近日來蘇城發生的一起大案,還有人敢在外麵遊蕩,這小子不會就是那殺人不眨眼,殺害震天鏢局呂總鏢頭一家,其財產全被他洗劫一空的凶手吧?想著想著更夫突然嚇得滿臉蒼白,正欲悄悄離開!
突然從屋頂飛來一個中年人,但見此人身輕如燕,飛簷走壁的輕功,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絕難辦到。
此人飛在青年男子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黑衣青年既沒有正眼瞧一下那人,繞開他的身旁,頭也不回地走過去!
“站住!”中年人突然出口道,手裏一把寶劍橫檔在胸前。此劍甚有名氣,乃十大名劍之一,當年鑄劍大師歐冶子和幹將所鑄,傳說昔日伍子胥逃難時為報恩將此劍贈予一魚翁,卻不信任他,漁翁於是自刎而死,從此這把劍就在江湖上聞名,喚作:“七星龍淵”。
黑衣青年仍然不加理睬。
“風星遙,我看你今天還能逃到哪裏去?”中年人吼道!
黑衣青年似乎聽懂了點什麼,愣了一下,“風星遙?好熟悉的名字啊!”心想:我已經很久沒聽說過有人喊這個名字了!
黑衣青年突然開了口:“我為什麼要逃?我這是想找一個安靜的沒人打擾的地方!”
“對於你這樣的大魔頭,我正是給你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普天之下隻有司馬山莊的“悔過牢”最適合你這種人了!”中年人說道!
“大魔頭?哈哈哈哈……”黑衣青年笑得很冷!那笑容顯出一份徹骨的痛,徹底的無奈,青年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停止腳步。
“風星遙,你能躲過江湖十大高手的追捕,可見你的魔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找你,今天你休想逃得出我手中的七星龍淵寶劍!”中年男子說得正氣凜然,欲拔出那“七星龍淵”!
隻見寒光一閃,突然之間風星遙的眼睛因為禁不住那強烈的劍光,眼睛一閉,叫了聲:“七星龍淵!”
剛說完,中年男子一個“移形幻影”閃電般已經到了風星遙的麵前,寶劍直刺過來,突然之間劍氣逼人。眼看,劍尖正要刺穿風星遙的喉嚨。就在這一刹那,中年男子驚住了,不知什麼時候,風星遙的手掌已經擋住了“七星龍淵”的劍尖。
“啊!好快好強的掌力!”中年男子驚歎道。
風星遙的手掌直接檔在了寶劍上,卻安然無恙,這著實令中年男子佩服和驚訝。
隻見風星遙氣脈丹田,把丹田裏的氣運至掌間,輕輕一震,這一震不過才三四層的功力,中年男子因抵擋不住這足有一千來斤的掌力,向後退了幾步。
“難怪十大高手不能勝你,我輸了任由你處置!”中年男子果然拿得起放得下,低下頭來。
“我為什麼要處置你?我與你無怨無仇,哈哈哈哈……”風星遙大聲地笑著,笑聲似乎很無奈,卻不得不笑,因為接下來的路他並不知道還能笑多久!風星遙在他的笑聲中漸進遠去!
看著那青年男子遠去的背影,那背影何其淒涼,寒風依舊凜冽!
“風星遙,你還記得小諾嗎?”中年人突然開口道!
風星遙怎麼會不記得,怎麼可能忘懷,那是一個雖不算風華絕代卻讓風星遙終生難忘的女人!
“小諾!”風星遙閉著眼睛回想起小諾,微微露出久違的笑意,忽然臉色又變得嚴峻起來,就像現在的天氣,冷得讓人無法接近。
“我就是小諾的父親,龍陽生!”中年人在後麵說道。
風星遙早就應該想到,小諾出自於江湖豪門大家——龍家,而龍家世代守衛“七星龍淵”,也隻有龍家的主人龍陽生才配得上如此名劍。
“你是小諾的父親?那小諾她現在還好嗎?”風星遙回過頭來,眼神中充滿著真情的焦急和關心,一下子把風星遙的思緒帶回到四年前……
清晨,古道,長亭!
男子玉樹臨風散發出豪壯的氣質,女子情意綿綿,柔情似水的眼睛裏充滿著對男子的關懷。
男子穿著粗布大衣,女子是絲綢綾緞。
男子緩緩走過去,欲伸出手撫摸女子的臉頰,又放下去!
“你真的決定了?”女子輕聲說道。
“是的,我決定了!”男子堅定卻又不舍。
“那你走吧!”女子含情脈脈卻語氣沉重。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男子轉身慢慢離去,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見男子傷心地流出了淚水!
“等等,星遙……”女子迅速追過去從背後緊緊抱著男子:“星遙,答應我一定要來找我!”
男子轉過身來,看著女子,說道:“三年,如果我還沒學成歸來,你就……就不要等我了!”
“星遙,我知道武學對於你來說非常重要,也希望你能悟出武學的最高境界,這件玉佩是我娘臨終之前留給我的,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你見到它就像見到我一樣。”女子從脖子上解下一通體翡翠綠的玉佩給男子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