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親善商會副會長黃祝鄰遇刺身亡!現場再次出現七殺令!神秘刺客至今不知身份……”大街小巷中報童們招揚著手中報紙,一邊小跑一邊賣力的叫喊著,就像是吃了糖果一樣開心。
路邊的茶樓小店中的人們也早就議論開了。
“他、娘的漢奸黃祝鄰終於被打死了,該!”
“死都是輕的,這狗、日的,叫他賣國,投靠鬼子!”
“可不是麼,這種忘了祖宗的東西,死有餘辜!”
“真該好好的喝上一大杯啊!哈哈!”
……
眾人喜笑顏開,比過節了還開心。
可不是麼,沒有人不痛恨這幫漢奸走狗的,這幫畜生比他娘的日本鬼子還狠啊!真不是些東西!
“不過,七殺令是怎麼回事?好像近期出現了五六次了吧?”有人疑惑的問道。
這話一出,早有見過世麵的投來了鄙夷的目光,不屑的說道:“嗨,你這都不知道啊,有道是‘一枚令牌一條命,七殺令出不留情啊!’算上這狗、日的黃祝鄰,現在有頭有臉的漢奸已經死了七個了,死後身邊都有一枚七殺令,而那些還活著的,現在也都一個個夾起尾巴,不敢囂張了。”
“可不是麼,這親善商會啊,現在都要成了親騸喪會了,這才成立了幾天,都死了七個了,就連十個委員都死了一個了,看這下子這幫混蛋還敢囂張!這幫畜生。”一個喜悅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個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大呼過癮。
“是啊,是啊,殺了這些走狗的可真是英雄啊,真不知道這七殺令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誰知道了,不過肯定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就連小鬼子都奈何不了他,聽說上次設下了兩個陷阱,都沒能成功,這次更是在足足兩百個鬼子的保護下殺了黃祝鄰,真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啊!”
“可不是麼,據說這七殺令主啊,有的一身好武藝,一手暴雨梨花針出神入化,三十步之外就連蚊蠅都難逃其手,說紮頭部就頭部,說打尾巴就不打翅膀。”
“乖乖,這麼了得啊,真是厲害,厲害啊!”
“這還不算最厲害的了,上次小鬼子巡邏隊在葛家胡同被悶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的吧,那也是七殺令主幹的,乖乖,使得一手好刀法,叫什麼來著,對,五虎斷魂刀,六個小鬼子全都是被一刀而斷,全部腰斬啊!嘖嘖,我堂舅親眼所見啊!”
“嘖嘖,這麼犀利?”
“可不是,這次殺黃祝鄰,聽說啊,七殺令主高來高去,鬼子的忍者都出動了,也抓不住令主分毫,卻被在兩百多鬼子的護衛下,取下了黃祝鄰的首級,真是痛快啊!”
“是啊,真是痛快,痛快!”
整個茶樓裏都響起了開心的笑聲,這個時候,店小二連忙跑了上前:“各位主顧,各位主顧,莫談國事,咱們還是莫談國事為好!”
於是,茶樓裏又是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大家嘻嘻鬧鬧的瞎說了一些,便就又有了各自的話題,隻是再也沒有之前討論七殺令主時的興致勃勃了。
就在這個時刻,一列從北平向著上海駛去的火車上,一個西裝革履,英俊不凡的年輕男子正帶著迷人的微笑,悠閑的走著,在這擁擠的過道上,卻仿佛正在閑庭信步,他的手中還拿著一份卷起來的報紙,有意無意的輕輕拍打著腿,更增添幾分灑脫。
他的名字叫秦飛揚,本是旅美的華僑,畢業於哈佛大學醫學院,原本已經謀取了一份不菲的薪水,有著廣大的前途,但在日寇發動了九一八之後,他毅然選擇了回國,並在上海公共租界謀得了一份差事,擔任工部局衛生處的一名醫學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