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漫漫,還怎麼讓他多看看自己小郡主妻子的美。
“我跟京中真正承襲武將官職的將軍們自然不一樣,但托郡主的福我娶了您,皇上為我父親加官正四品承宣使,我從五品團練使。”
“官職上了一個大台階,自然變成了我管別人,不需日日點卯的站到將士中間受操練。”
“當然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勤奮,大齊……,”沈穆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趙熹寧好歹是皇上的孫女,大齊又是皇上的,說大齊就是說皇上。
沈穆自認還沒跟趙熹寧熟悉到無話不談,萬一她又生氣了覺得自己在以下犯上,倒黴的還是他。
趙熹寧聽入迷了,見沈穆停下,追問:“大齊怎麼樣啊?”
沈穆開始言不由衷:“大齊國泰民安沒那麼多戰亂,將士鬆懈的不少就容易偷懶耍滑,上麵憐惜將士一年四季的辛苦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了。
“你哄我,”趙熹寧大失所望,前半段沈穆說的明明就很正經,後麵就開始編瞎話了。
大齊若真是國泰民安怎麼就經不起一點戰亂,一下就讓外敵攻破了那麼多城池。
這根本不是她從前引以為傲的大齊,都是盛榮繁景下的假象。
趙熹寧:“那你現在操練將士了,你由你手中的將士隨便嗎?”
沈穆目光陡然堅決:“自然不行,我什麼樣我掌管的將士就要什麼樣,絕不能以我帶頭弄虛作假。”
“這還差不多,”趙熹寧稍感安慰。
夢中的大齊雖是一夕之間戰火連天,定然其中將士們抵抗不力是原因。
但像沈穆沒有明說的,上麵的人在操練將士都有弄虛作假嫌疑,將士們跟著自由散漫,極大可能也有上位者的決策失誤。
那麼失誤最大的肯定當屬她皇祖父了。
她作為後輩享受皇祖父帶來的榮光,指責的話天下人都可以說,但她不能說。
不僅不能說,到了那天還要跟皇祖父承受大齊百姓對他們皇族的咒罵,不過這一切都是應得的。
既然讓她提前三年夢見了那麼一場戰亂,趙熹寧就要盡力挽救。
夢裏一切隻囫圇做了一個大概,她暫不敢跟人隨意透露,生怕別人誤認為她胡言亂語,或是婚後不如意發瘋詛咒國運。
所以,第一步除了暫時不跟沈穆和離,讓皇祖父遷怒他斬人外。
第二步她還要借助沈穆好好了解武官形勢,看清他們為何不敵外患。
第三步跟著父王回上京,因為她不能光將病因放在他人身上,皇祖父的做法影響更大。
“郡主,路程還遠,躺下休息會吧,”正待趙熹寧發呆時,沈穆不知何時將他的大氅疊放整齊放在了馬車的一頭,而他早坐去了馬車下首的位置。
沈家馬車雖小,沈穆給她騰出空後趙熹寧還是能舒舒服服躺下的。
見趙熹寧遲遲不動,沈穆當她在嫌棄自己,盯著大氅解釋:“衣服幹淨的很,為了來接郡主剛穿的。”
趙熹寧想起有幾次沈穆蓬頭垢麵,一身破衣灰塵的從外麵回來,她嫌棄的不行。
居然被他記住了。
不過人嘛,幹幹淨淨的打扮自己本來就對。
她是郡主,要被沈穆周到對待就是更對的事,趙熹寧確實很困,她抿抿唇放平身子枕著沈穆的大氅側躺了下來。